附近离得近的大官听说雁荡楼着火了,九殿下和御史中丞都在里面,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前来救援。
正愁着木梯爬不上去,房檐又都起了火,不知如何是好,就见一个人搂着另外一个人,一同从小二楼的雅阁里面滚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他们还没搬开那些残骸跑过去,便听到褚星河那声巨大的怒音,有几个管辖这片地方的小官当场便晕了过去。
是问谁人不知道宋清梦是谁?
安国公站在不远处,听见谁喊着自己嫡外孙的名字,一把年纪了横冲直撞的扎进人堆里,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扒开最大的一块断木来,只看了一眼,褚星河和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宋清梦。
登时,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咳咳...”
宋清梦听到声响,疲惫的半睁开眼,抬手用力拍了拍褚星河的后背,嘴唇一张一合,几乎无声的说道:“我没事。”
他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甚至没有看到太公安国公就倒在他不远处的地方。
他只记着要保护褚星河来着。
残废
“大夫!
快叫大夫!”
褚星河从来没有当这么多人面前失态过,他一双眼睛血红,大抵是滚到地上的时候被碎石块划破了脸,干净的脸上落下一道血痕,就刺眼的生长在眼尾。
他的撕心裂肺唤醒了怔愣的众人,不一会儿,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说道:“殿下,大夫到了,到安国公府了。”
褚星河二话不说将宋清梦背起身,纵使自己也一身伤,甚至脚还有一些颠簸,依旧闷声不吭的不允许他人插手。
雁荡楼与安国公府是相反的路,离的相当远,薛铭辰刚进宫见了自己的妹妹,这就听说那个惹是生非的宝贝侄子出了事儿,没等人来接,自己跑了过去,等到到的时候,只看见褚星河一瘸一拐的背着身上的人,任谁来都不听。
事发紧急,他走上前拦住褚星河,忧心道:“星河,你把世子殿下放下交给侍卫,你的伤也不容小觑。”
然而褚星河依旧一言不发,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让开,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什么啊,你看看你那个腿,要是废了就彻底废了,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薛铭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怒道:“你别忘了,过两日便是你十八岁的生辰,宫里已经安排好流程了,和臧北的......”
“嗯...”
褚星河只听见宋清梦哼哼了两声,可能是太难受,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让开。”
他艰难的抬眼,对薛铭辰说,猩红的眼睛抵在剑眉之下,那副样子,竟与十年前他禁足之前看徐知章的眼神一模一样。
薛铭辰登时有些后怕,想起前几日去地牢里见到的人,一时间如同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被丢在了街道中央。
褚星河拖着沉重的步子,说不疼是假的,只是有时候心里的疼远胜过了身体感觉到的疼痛。
他不敢把宋清梦交给别人,他怕他疼,怕他坚持不住,怕他看不见自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会害怕。
本就重伤在身,身上又背着一个差不多大的成年男子,等他走到安国公府,看见打开门的是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挺着的那口气也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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