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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诚:“官场不分善恶,立场不分清浊,一旦你脚下站定了队,那队伍里所有人都会看着你,你便成了那条路和他们审视下的奴隶。
皆时,你不想走,他们也会推着你走,你若想逃,他们便会褫夺你的所有。
万稳万当,不如独行,方能立于不败、坚.挺长久。”
不站队,自成一队?沈遇琢磨着他这一套说辞,想起那位和稀泥出了名的孙幕孙子期,年近七十高龄了还在内阁写青词和稀泥,林党祁王党和秦王党从无人敢刁难与他。
“再次谢过柳大人一番肺腑之言。”
沈遇对他深深一鞠。
……
天色阴沉,黄纸满眼,伴随着萧越泽的一声暴喝“起!”
四位身穿黑袍头带白带的将卒抬着萧广的棺木向关林山上走去了。
一行人披麻戴孝,在军营前跪成了条长队,却无人发出半点嗫嚅之声,都低垂着头在肃穆的气氛中握紧了手中的军械。
萧晚意红着眼睛,点燃了手中纸钱撒向空中。
他身边两名女子,正是王颖和王芸,现在亦是一脸哀重。
“爹,一路走好!”
萧晚意朗声。
“侯爷,一路走好!”
而后整个铁骑营里将卒陆续朗声道。
抬着萧广棺木的人马很快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裴渡站在裴明梅身后,“梅姐姐要留下陪大哥吗?”
裴明梅“嗯”
了一声,越过层层人影看向那位神色憔悴的男人,他注意到了她看来的视线,挤出了个很和煦、却泛着苦涩的笑容来。
裴明梅转身,也是湿了泪眶,她整理着裴渡的衣领,却更像是在躲萧越泽免得看到她伤神的模样。
裴渡说:“好了,梅姐姐。
记着我同你说的话没有,拿了钥匙去太和当铺取塞北河道衙门的账册,而后再去衙门擂鼓跟王家姐妹打好配合,这样才能向何徐那两个狗官报萧侯爷枉死的仇。”
裴明梅:“我知道,我记着呢,王家姑娘来的头一天就说清楚了,我办事难道你还会不放心?只是不急,过两天我再去,战事还没打完,越泽刚接手铁骑营事情繁琐,则豫那孩子最近也病得厉害,我先留下来帮衬他主持萧家两天。”
“哎呦,你真是又当爹又当娘的,还没当上萧家主母呢心都操完了,照顾则豫这种事你就放心地让萧三去做嘛。”
裴渡叹了口气。
裴明梅皱眉:“萧三那毛手毛脚的缺心眼能行吗?”
裴渡无奈,没想到连梅姐姐也这么看萧三,心说这哥们恐怕在家里混得还不如我。
“那我先走了。”
裴渡摆了摆手说:“爹的胳膊又开始疼了,还得我忙前忙后亲自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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