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微微一笑,耐心回道:“宣颖然是朝中砥柱,深受陛下信赖,又是五殿下的祖母,小的去见见也没什么损失。”
凤思霜不懂这些,也不想懂,她只知回京一趟藏老死了,现在就连祝长生也……
昨夜祝佩玉被春柳行刺,蒋幼柏手段了得,一番刑讯逼问,春柳交代的彻底。
春柳在窑坊起初过的的确很惨,逃了几次无果,为了让他老实,坊主干脆当众划花了他的脸,算是惩戒,也算是给他人一点震慑。
春柳为此沉迷了一段时日,甚至还想着自杀了事,被救回后仿若换了一个人。
不但学乖了,也懂得审时度势。
快就获得了坊主的喜爱,因着那张脸不能再侍奉恩客,他索性成了坊主的心腹,他调、教新人的手段毒辣,窑郎都惧怕他,因而渐渐在窑坊有了些许地位。
三个月前,坊主突然交代给他一个重任,让他去谋害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祝长生。
春柳喜欢过祝佩玉,也妄想嫁给她相妻教女,但时过境迁,在那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磨难洗礼,春柳早已不再对女人抱有期待。
面对曾深爱的那张脸时,春柳也只有过一阵的恍惚,但此女待她冷淡,眼中无半分爱意,不过是有些可怜他而已。
春柳觉得她可笑至极,谁要她可怜?她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所以春柳下起毒来,没有半分的犹豫和愧疚。
毒药是坊主给的,真是个好东西,因为郎中查不出任何问题。
起初,中毒者只会偶尔流一次鼻血,最后,会每日都流鼻血,甚至流血不止。
这个时候就已经毒入肺腑,药石无解。
算算时日,祝佩玉已经到了后期,蒋幼柏怒急,要杀他泄愤,春柳闻言狂笑不止,死吧死吧,左右也有人陪他入地府,他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
凤思霜全程沉默,蒋幼柏都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知她默默起身离开了地牢。
譬如眼下,她也只是拿起一个苹果神色平静的削着皮:“你就好好养伤吧,旁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祝佩玉有自己的坚持,闻言嘻嘻一笑,扯着她的衣袖道:“殿下~”
凤思霜:“……”
凤思霜不想理她,但还是将削好皮的苹果分了她一半,愤愤的咬了口苹果道:“凭她什么中书令,本王堂堂安北王,要见也是她来见本王。”
祝佩玉点头大赞:“殿下说的对!”
宣颖然不知道这个安北王打的什么算盘,突然送来一张拜帖。
‘本王有事详谈,请宣大人入府一见,因不知宣大人的口味,望宣大人吃完早饭再来拜见。
’
宣颖然:“……”
宣颖然气急,她堂堂中书令,就算是女帝召见,那也得斟酌用词,怎么在她凤思霜眼里,她是什么很贱的大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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