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云噗嗤笑了,“你说什么呢,二哥哥。”
“我是说认真的。
我去了东京府,照样可以寻个铺子开医馆,女医官每月总有休沐的日子吧?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宫到医馆来。
你入宫五年,我就等你五年。
你如果一辈子留在宫里,那我等你一辈子。”
杨学之说得极认真,“善云,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张善云愣在原地,没有回话,却忽然有个女声飞进医馆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表哥!”
来人面容含笑,方才初春,却已经穿上了鲜艳的单衣裙。
张善云朝她致了个礼,“孙姑娘好。”
孙丹珠笑说道:“三姑娘好,三姑娘今日穿得真素,到底是大夫,就该这样才好。
表哥,我给你送饭来了,三姑娘要不要一同吃点?”
杨学之清了清喉咙,略有无奈:“表妹,你是客人,我和母亲说过了,下次不要让你给我送饭了,我自己在铺子里订了餐,他们会来送的。”
“那怎么行,铺子里送来的哪里有我做的好吃。
你尝尝嘛,我今日还带了去岁制的菊花酒,天气暖了正好饮。”
杨学之眉头微微一皱。
“春日饮菊花酒,不对时节。”
孙丹珠扁了扁嘴,“那,我还做了你喜欢的葵菜羹、剪花馒头、蒸腊肉和鱼鲊。
表哥,你吃点嘛。”
张善云道:“孙姑娘陪二哥哥吃吧,我去蒋家汤饼铺里吃,原定了他们的饭食,我去叫他们不用送来了。”
说完,张善云未等杨学之开口,就带着女使出了医馆去。
*
蒋家汤饼铺离杨家医馆不远,走了不多时就到了。
客人正多,于是店家在街边临时支起了顶棚,摆了几个桌子供客人坐。
应天府不论贫穷富贵,家家都爱吃铺子,还爱吃打包。
一部分人家仍旧一日吃两餐,大多数都是一日吃三餐的。
中间这一餐,多数都是在铺子里吃,或者买了带回家吃。
像五闲楼这种正店酒楼价格太高,不是家家户户都吃得起,反倒是这些路边的汤饼铺、鲜面店生意更好些,换桌率极高。
当然,开在路边的小铺子是给底层过苦日子的老百姓改善伙食的,张家此刻的身份和地位,其实已经不需要在意吃酒楼还是吃街头铺子了,纯粹是张善云自己的喜好而已。
问禅进门看,未寻到座,便出来问:“姑娘,里头没有位子了,咱们坐外头吗?还是等里面的位子。”
“坐外面吧,日头正好,还能看看路边的景。”
张善云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问禅前去点了单,又交代了要打包一份汤饼。
寒食节已过,午间的日头有些烈。
行人步履匆匆,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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