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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经过僧侣念经,道士祈福后,吉时便到了。
贾门秦氏恭人的灵柩也出殡了。
甄芙和徒渊坐在琳琅阁视野较开阔的第三层,点了一壶好茶并几碟子点心。
甄芙视线朝下,看着宁荣街上浩浩荡荡,足足站了有三四里地,跟随出殡的人。
最前面的抬棺人,抬着一副棺木正在走着。
那‘棺材帮底皆八寸厚,纹若槟榔,味若檀麝’。
人用手敲了,还能听见清越的声响。
这上好的棺木,秦可卿本是用不得的。
因那木头原是忠亲王要的,后来种种缘由又被搁置了下来。
于是,贾珍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向薛蟠买了下来给自己儿媳用。
这本就够奢靡的了,岂料贾珍还嫌不够风光,又替他儿子贾蓉向内相戴权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捐了个御前龙禁尉之职。
底下哭丧的声音不绝于耳。
甄芙和徒渊坐了许久,都能听见哭泣声,隐约还夹杂着贾珍哭喊着什么:“我恨不得随你去了。”
之语。
甄芙眼里微含着讽刺,看着窗外摔丧的人越走越远。
徒渊见她专注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只能喊道:“芙儿。”
“哥哥,怎么了?”
甄芙回眸,笑得眉眼弯弯。
徒渊瞬间柔和了眉目,劝道:“你莫看那些,太晦气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声势浩大的出殡呢,难免有些好奇罢了。”
甄芙水色杏眸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徒渊嘴角微勾起讽刺的弧度:“不过是一群不顾自己身份伦常,鼠目寸光的人罢了,芙儿还是莫污了自己的眼睛为好。”
不过是些分不清局势,还沉浸在眼前光景里的糊涂人罢了,哪值得芙儿看呢。
“我知道了。”
甄芙浅笑。
其实甄芙想的是,宁国府的邪气在秦可卿濒死之际越来越重,她都打算自己亲自去看看。
奇怪的是,等秦可卿死了,魂魄消散了之后,这邪气反倒消失得一干二净。
对这样的情况,甄芙不大明白,也只能放下心里的思量。
徒渊拿出一个小匣子,嘴角牵起不明显的笑意,眼眸暗含期待道:“芙儿看看这个。”
甄芙还未打开匣子,心底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自来京城遇到徒渊后,徒渊每隔几日就会送她一块上好的玉饰。
瞧着徒渊期待的样子,甄芙无奈地把匣子打开,果真和她所猜一样,她只好道:“哥哥每次都送我玉,不怕哪日家财散尽吗?”
未曾见到甄芙笑颜,徒渊眸色黯淡了些许,他不答反问:“芙儿不喜欢吗?”
甄芙见他情绪明显低落,心里居然有些想笑。
面上却故意做出嗔怪的表情,忍不住逗徒渊:“我甚是喜欢啊。
只是不知有没人有说过,哥哥有点无趣?”
无趣!
徒渊心里一怔,思索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似乎是有些无趣的。
这般想着,徒渊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当真以为甄芙觉得自己是个无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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