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要让南安郡王归国,至于赐婚给宝玉——”
他想到贵妃产子一事,叹道:“帝王心术,难以琢磨。
南安郡主论身份远高于宝玉,可她兄弟有了污点,就怕以后对贵妃和二皇子不利啊。”
“皇后娘娘母家弱势,也未见皇上多有封赏。
如今咱们虽已向皇上表过忠心,可毕竟家族渊源,圣上想来还是对荣国公府心存顾忌。”
王夫人虽然听不太懂朝廷局势,却也知道皇帝是怕外戚坐大:“那宝玉以后也不能科举为官了?”
“既为宗室姻亲,科举一路便绝了。
也罢,他虽有几分聪明,却志不在学,这也算如了他的意了。”
贾政自有女儿撑起家业,宝玉又实在扶不起来,今日圣上赐婚,他倒也不觉得如何。
王夫人想到宝玉娶了这样的妻子,往后虽吃喝不愁,却再无前程可言,一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只好吩咐玉钏:“你去把宝玉叫来。”
玉钏到了怡红院,见麝月等人都不在,只有袭人在房中正绣一件肚兜。
那肚兜红底上绣有鸳鸯戏水的团,玉钏打趣道:“花姨娘怎的还亲自做这个,何不让麝月她们做去。”
说完才觉自己说错了话,掩住了嘴。
袭人笑道:“妹子与我原是一起长大的,说什么姨娘不姨娘的,还叫我袭人便是了。”
见玉钏来得匆忙,又问:“你怎的这会子来了?可是太太有事寻我?”
玉钏想到她如今的身份,有些担心,悄声道:“今儿老爷回来,说皇上为宝二爷赐婚南安郡主,所以太太这才打发我来叫宝二爷过去呢!”
袭人心中一慌,一个不留神只觉得指尖疼痛。
玉钏“哎呀”
一声,拿起她的手看,只见几滴血珠渗了出来。
晓得她被这消息吓到,连忙安慰她道:“我瞧着太太也并不如何喜欢南安郡主,你莫要太担心了。”
袭人勉强笑了笑:“我哪里敢跟郡主争。
宝玉好似去了潇湘馆,要不你先坐这里等会子,咱们也好说说话儿。”
玉钏奇道:“太太心急,叫我快些把宝二爷叫过去呢。
潇湘馆不是从前林姑娘的住处嘛,二爷去那里做什么?”
袭人抿嘴笑到:“你还不知道他,心里记挂着许多姐妹,从姑娘们陆续出嫁,他便每日里说家中冷清,时不时去姐妹们从前的住处看看。”
两人说着话,却见宝玉恰好走了进来,眼角还隐隐带着一丝泪痕。
袭人只装作没看见,笑道:“二爷马上就要成家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宝玉得知此事,拍手笑道:“这下可好,家中总算不那么冷清了。”
见宝玉高兴,玉钏想到王夫人和贾政的担忧,也不知什么心情。
甄府
赐婚圣旨宣布,甄家父母和英莲晴雯姐妹或欣慰或欣喜或羞涩,只有甄栩和黛玉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封慧喜道:“明日我就给英莲和煜儿筹备婚礼!”
又看了眼晴雯:“你的嫁妆娘也早就备好了,只等着周小公子高中,必不会委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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