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惯例应由解元首先诵读一段《鹿鸣》,可众人都没料到,这次的解元说是四十五岁,实则已经头发花白,看起来年过六十了。
解元颤颤巍巍,梅翰林便让亚元诵读。
众人看着白头翁与少年郎坐在一处,之前还为亚元可惜,现下又觉得解元可怜。
宴会上,自有同乡联谊,梅翰林又把甄栩单独叫去鼓励一番。
甄栩会意:”
多谢世伯提点,梅贤弟明日便从书院过来了,暂住我家。
若您晚些启程,或可见上一面。
“
金陵众人还沉浸在乡试后的喧闹中,京城却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湖面下水流暗涌。
京中百姓皆知,因着太子不是自己的儿子,圣上对其的态度有些不明。
不过百姓们自个儿喜欢就行了,听闻太子礼贤下士,百官交口称赞,还为平民主持过好几回公道,堪比当朝包青天!
什么?不是这么比的?哎呀您听我说道说道就得了,那么较真干什么呀!
今日朝堂之上,皇上终于准了林如海以病辞官的奏本。
原本这个节骨眼,两淮盐政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无人愿意去替,因而林如海的奏本已被驳了几回。
何尘却在此时上奏,愿意赴两淮为君分忧。
何尘是摆明着的太子党,皇上不乐意太子掌控两淮盐政。
可眼下林如海确已病入膏肓,前方军情紧急,盐政之事已经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
何尘领了圣旨,便即刻出发,沿着大运河一路南下,一个月后终于赶到了扬州。
“如海兄,不过两年功夫,你怎的便似要油尽灯枯了呢!”
何尘看着干瘦的林如海,十分痛心。
林如海如今连床也起不来了:“或许是我大意了,被他们下了毒也未可知。
只是女儿如今只有十一二岁,我不忍辞世,还想看着女儿长大成人。”
何尘给他端了碗水喝:“正是如此,如海兄你更应该保重身体。”
林如海喘了喘气,缓缓道:“我原本指着她外祖母能在京城给黛玉定一门婚事,以后黛玉若有心事,也可找外祖母家去诉。
可跟着上京的管事写信回来,说史家老太太似乎是想把黛玉赔给他表哥!”
何尘听了,蹙了蹙眉:“京中那些勋贵子弟我也见过不少,也就卫大将军之子卫若兰还有几分英武之气,余者皆是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恕我直言,荣国公府还好些,不过是一般纨绔,宁国公府的丑闻已是人尽皆知了。”
林如海道:“我何尝不知,只是我恐怕命不久矣,如今又无合适的人选,若舒卷兄不嫌麻烦,可否帮我打听一二。”
两人正说到这里,忽听家人报:“老爷,何大人的弟子甄公子来了。”
原来,两淮盐政御史换人本是一件大事,身在金陵国子监的甄栩自然也听说了。
等何尘到任的消息传来,他便紧赶着奔赴扬州拜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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