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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许梦呓举起手,“爷爷,其实是我。”
小耳在玩壁虎玩具,他捏了一下肚子,玩具的嘴巴里竟然喷出一道水,他眼疾手快地偏离方向,滋了许识敛一脸。
许识敛:“……”
三个小护士手里拿着娃娃和故事书,围着许梦呓和她聊天。
老牙医边戴手套,边眯着眼睛笑。
女孩躺在巨大柔软的花瓣牙医床上,直到她把嘴巴张开,指给对方看。
“你的牙齿情况都很不好哦,”
老牙医仔仔细细地看,“是不是很喜欢吃糖?”
“有一点……”
她说,“我的身体不是很好。”
这样就比地狱好吗?想想就是自讨无趣的问题,但他还是问了:“这样就好吗?”
许识敛的睫毛还是湿的。
他就像在一场不存在的暴风雨中受到侵蚀的树。
“什么?”
问了一下,他懂了,“当然。”
“你们那里的牙医……”
许识敛嫌恶道,“简直就是刽子手。”
这个回答令小耳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地破坏了,他沮丧地看着许识敛,感觉身体又缩小了很多。
他很快要变回没有人爱的小种子了。
许识敛看他在木椅上缩成一团:“你想睡觉?”
魔鬼说他冷。
许识敛向护士借了个小毯子,搭在他身上。
小耳蒙住自己,在毯子里唱歌。
听上去像是哄魔鬼娃娃睡觉的地狱童谣,内容十分可怖。
其他人朝他们看来,许识敛跟小耳说:“先别唱了。”
小耳于是不唱了。
他脱掉自己的小鞋子,缩在毯子里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
许识敛问他,“你晚上还能……回你家吗?”
地狱?我都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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