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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昏迷,他也听得到母亲对父亲拳打脚踢的声音。
她骂他:“我管别家小孩怎样,我儿子要是没了,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父亲依旧一言不发。
明天到了,他依旧烧得天旋地转。
隔壁的女人来看了一眼,惋惜道:“再烧下去,就成傻子了。”
印象里向来犹豫不决的母亲立马去了悬崖边,跪在那里求了一天一夜,乞求神灵救救她可怜的儿子。
一天后,许梦呓把她叫回去,说哥哥的烧退了。
“哥哥,你怪爸爸吗?”
妹妹给他喂药的时候,悄悄地问。
“无所谓。”
他逞强道,耸耸肩,面无血色道,“其实也没有多疼。
我才不怕。”
可是你昏迷的时候喊疼了,梦呓没告诉他。
就像她没有告诉他,自己曾经偷偷看过他的日记。
没告诉他自己和爸爸的争吵。
她生气,她乱叫:“你是叛徒,大叛徒!
我再也不要你当我爸爸了。”
许慎随她踢,随她闹,直到看见她小脸煞白,才出手制止。
梦呓恨恨地瞪着他,既恨父亲的强,也恨自己的弱。
她想起来那本日记,止不住地落泪:“爸爸,你到底为什么不跟哥哥踢球呢?”
父亲的表情凝固住。
小女孩说着说着,又想起来,她现在恨的人是自己的爸爸。
于是愤怒渐渐变成软弱,伤心变成了委屈:“我好愧疚,爸爸,这次明明都是我的错,不要这么对哥哥。
你可不可以多陪陪他?他好想好想和你一起玩,为什么,为什么你打的人不是我呢……”
许慎直愣愣地看着她,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脸,梦呓哭得看不清了。
她只记得爸爸拥抱了自己。
“你没有错,”
父亲在颤抖,“没有错。
是爸爸的错。”
他和她拉钩:“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你不要再愧疚,答应我。”
这一次,大人没有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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