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戚岁安浑身绷紧了,他知道这个拥抱没有轻浮的意味,甚至有点重。
说不上来的重,好像有东西在猛击他胸口。
一钝一钝,又把那种恶心的感觉给唤了出来。
可是这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恶心吗?他第一次对于自己对这种情绪的归类产生了质疑。
拥抱对他而言算是新奇的体验,或许是跟这个有关?但之前的一些夜里,梵筠声也一直抱着他,拿他当人形枕头。
但是...又不一样。
梵筠声总是不一样。
他还在纠结这些,耳畔便响起了梵筠声清亮的声音。
“阿鱼说府里多了很多驻守衙差,我本以为你是与他们法力悬殊,所以能轻易进出不受限制。
原来竟是因为魂魄受创,成了存在感薄弱的...‘野鬼’么。”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音就在耳边的缘故,戚岁安觉得这声音没往常那么清亮动听,似乎情绪不佳,多了点沙哑。
戚岁安不知道他是哪里不舒坦,为何忽然情绪低落,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确是野鬼。”
其实可能连野鬼也算不上。
他现在其实还是个生魂,充其量就是个孤魂吧。
梵筠声腾的一下直起身,低气压瞬间烟消云散了,他攥紧戚岁安的双肩,“什么意思,说下去。”
戚岁安不明白气氛突然轻快起来的原因,就像他刚刚不知道梵筠声为何低落那样,“字面意思,没有后文。”
可梵筠声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开始跟他咬文嚼字,“请详细说明,遇见我以前是怎样,遇见我以后是怎样。
而我这个帮你结束了野鬼生涯的大好人,在你眼里又是怎样。”
“就那样。”
“你是在用这区区三个字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吗?”
梵筠声不满地看着他,“你好好说。”
既然句式已经给好,戚岁安不假思索道:“遇见你之前,野鬼。
遇见你之后,不是野鬼。
至于你...还行。
所以,就那样。”
毕竟只是二十分而已,“就那样”
的评价应该很中肯吧。
“明白了。”
梵筠声道:“所以你会对每个‘就那样’的人都这么舍生忘死?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戚岁安皱起眉头。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你是唯一一个“就那样”
的人?还是说,你那无意给予的二十分,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所以为你舍生忘死也挺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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