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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地府这地势是真的妙啊,一条环形的黑河完完整整地将中间的幽惶城、无冥城与外圈硕大的拟绘城彻底隔离开,只靠一座桥连接着。
风雨飘摇啊。
梵筠声打着扇叹着气,另一只手小心地提着衣摆,步伐轻盈地过着桥。
饶是如此,这桥面的木板依旧随着他的动作嘎吱作响。
拟绘城的鬼,或者说“人”
,他们是绝不会主动踏过这座桥去往无冥的。
能来这儿的,多半是背了些不轻的罪孽,来打一份苦不堪言的、暗无天日的工,或是不想轮回,于是来随便找间“小黑点”
,将魂魄落脚生根,等着与天地间的那一场彻底诀别。
还有些趁着早年地府统治混乱,从罪狱或是梦华里逃出来的,不敢显眼,就跑来拟绘找个偏僻地儿猫着,能躲一天是一天。
等等等等。
也因着包庇逃犯这一点,拟绘城几乎是未赴最常出勤的地方。
不过他自不会有梵筠声的闲情雅致,这般不紧不慢的过着桥,也没有梵筠声那道无奈的、拮据的念头,对着一点施疾行的法力都扣扣嗖嗖。
他来执勤,从无冥到拟绘,也就是寻常人几个箭步的事情。
真正费时间的,是在密集的居所中锁定逃犯并将其捉拿回狱。
檐下赌场么,又是拟绘城的一个特殊地儿。
它在东边一座山上,地势较高,从前还是历代冥主常常前来祭拜的地方。
没别的原因,只因此处是地府唯一一座山,不高,也就几十米,但飘飘渺渺的,非要在地府这些乌糟糟的光景里矮子里头拔将军的话,也算是有仙界风范了,尤其适合建立寺庙设神像,逢迎仙界那些仙使仙君。
不过自从小冥主继位后,这庙便荒了。
等待再次被提及时,它已经成了檐下赌场。
昔日庙宇变为今日赌场,有点恍若隔世的荒谬好笑。
梵筠声打着扇儿的动作更慢了点,抬脚时身子的摆动幅度更大了点,一整个慵懒纨绔的草包样。
一切准备就绪!
他扬起一抹狗眼看人低的冷笑,不留余力地踹开山下的第一道门坊。
向内靠坐在大门上的几个人瞬间被踹飞了出去,倒滚在地上捂着屁股,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
梵筠声眼皮子跳了跳,差点没绷住。
这几个人也太魁梧了吧!
但他很快回瞪了回去,走上前拎起瞪得最凶的那人衣领,直接给人提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瞪本殿?当本殿是吃素的吗?!”
旁边围着的乌糟群众立刻安静了下来。
其中几个似乎认出了他,赶忙跑上山去了。
有些则是嗤之以鼻,有一下没一下的斜眼瞥他。
梵筠声极轻地冷笑一声,蓄力结束,先是把手里这个扔了出去,接着对那些个嗤之以鼻的人一个个回敬了过去。
有的被他掰折了手臂,有的被他踢断了腿,还有几个被他随手扔飞了出去,砸在山间的枯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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