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纠缠混乱间,那烧成炭的黑木桩忽然“轰”
的一声,全塌了成为灰烬。
燕衡被火焰映成灿红的瞳孔猛然一缩,这片刻忘了挣扎。
他瞪着眼睛,觉得呼吸困难,猛喘几口气想要恢复平静却不得法,嗓子哑到一个字都说不出。
谢承阑感受着怀里一阵一阵发抖的身子,光听那撞耳的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还是一刻不放把人环住。
哪怕没恢复力气,凭借本能和肌肉记忆又一个劲往前扑,直到喷出一口血后,他浑身筋被抽了似的再也没动弹不得,两眼一闭,软在谢承阑怀里昏死过去。
谢承阑脱了外衣裹住燕衡,把人打横抱,低头见他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有些不忍。
他一咬牙,忙抱着人往春不扫去,还嘱咐山虎去叫崔栖来。
他将人放到床上,没一会儿燕衡便朝里侧躺,蜷成一团细细颤抖,显然还未平复。
谢承阑坐在床边,一边吩咐人打来热水,一边朝里探身,伸手摸了摸燕衡额头。
没有起烧,这是悲愤过度了。
谢承阑还是朝里探的姿势,低头盯着埋在臂弯的脸,拨开他脸上半干的头发,又轻轻拍了拍燕衡的背,和声问道:“王爷,能听见我说话吗?”
燕衡皱了皱眉,但没醒。
“没事的没事的……”
谢承阑撑在床边,一边给他擦头一边给他顺背,直到热水端进来了,燕衡才被他哄平复了会儿。
崔欠这次有了眼力见,挤干帕子上前道:“将军,小的来吧。”
谢承阑只看他一眼,自顾自接过,冷然道:“不用了。”
崔欠不敢吭声,得了话就在旁边立着等吩咐。
谢承阑又看一眼他,做贼心虚似的补充道:“我瞧你们平时也不怎么伺候人,毛手毛脚。”
“……”
崔欠挠挠头,背地里白他一眼,心想,我好歹是做下人的,你一介武将说我毛手毛脚?怕连自己都照顾不来还照顾病号,简直滑稽……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谢承阑对燕衡还算了解。
他擦掉床上人脸上的不知被汗还是累糊掉的灰,嘴角的血迹被他抹干净,又仔仔细细擦掉脖颈已经变得粘黏的冷汗。
和上次流程差不多,直到他拉出燕衡左手擦掌心,却发现不同于上次的异样。
燕衡食指指根系了一条细线,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
那根细线贯穿掌心,直入手腕里。
谢承阑奇怪,顺着细线撩起他层层袖子,看清楚了,不由得心里一紧。
细线的那头,苍白手腕里侧露出一小截针头……
针头入腕。
一根针被埋在皮下。
谢承阑皱紧眉头,回过神小心翼翼将袖子撩上去了一点,终于找到凸起的止住的地方。
足有小半臂的长度。
谢承阑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埋针?而且,为什么上次没发现?这样……不痛吗?
一个姿势久了,床上的人仿佛有些不自在,动了动手往回缩,谢承阑恍然回神,放下袖子给他擦另一只手,一切如常。
被冷水浇过,谢承阑给他换了一身干衣,收尾时候视线在那个脚镯上不自觉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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