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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仅仅是为了表示重视,向他们表示诚意,还有别的原因。
就算是为了“以示诚意”
,也无需他们本人出面,这已经能算是“另外”
的“诚意”
了。
“二位若有其他要事,不妨直言。”
刘昀事忙,不愿与他们拐弯抹角地试探,干脆直接点出。
梁王与沛王各自掩去一瞬的讶色,相互对视一眼:
“不若沛王梁王先说?”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梁王发出一声嗤笑,移开目光。
他转向刘昀,肃容道:
“阿弟,我这人不喜欢遮遮掩掩,便与你直说了——如今朝廷动乱,宗室式微。
各郡州牧、太守怀有异心,盘踞一方。
我二人身为东汉皇室,在豫州这一方四战之地,怕是不得安宁。
与其继续被动下去,在乱军中等死,不如抱团守薪。
那些州牧、太守不过乌合之师,尚可聚首,我们身为宗室诸侯,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为何不能守望相助?”
这话说得十分直白,却也带着几分恳切。
和刘焉、刘岱那些占据州牧之位的汉室宗亲不同,他们是有封地的诸侯王,血缘上更加接近,皆为东汉皇帝之后,身份上更敏感,处境也更加危险。
如果一味地固守封地,任凭外头风雨飘摇,迟早会被外界吞并,就算撑到新朝建立,也逃不了一个被废黜的下场。
梁王说出这话,约等于默认汉朝的中央朝廷已经没救,逐鹿中原的事迟早会上演。
按照历史的轨迹,梁王这个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他的忧虑并非无的放矢。
沛王想说的话基本被梁王说完了,他抬袖掩去喉口的痒意,补充了一句:“梁、沛、陈三国的封地相邻,占了豫州一半的地界。
若我们三国联合,定会引起旁人的警觉。
不若暗中结盟,在明面上,仍是固守封国,不理外事。”
刘昀轻笑,意有所指:“二位亲自来我陈国,可不是‘暗中’之举。”
沛王波澜不惊地回道:“多亏鲁王闹出这一动静,我二人才有理由亲自走这一遭。”
梁王略带审视地看了沛王一眼,没有吭声。
刘昀也没有再追问,仿佛刚才那轻轻的一刺,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针对沛王的意思。
“二位的来意,我已知晓。
只是事关重大,此事我还要与家父商议……不知二位为何不直接找我阿父磋商,而要与我共谈?”
问题回到了最初,先回答的还是“心直口快”
的梁王:
“陈王久经沙场,积威甚重,和他见面,我怕是连气也不敢出。
反正就是表达一个意思,还未正式建交,交由阿弟传达也是一样。”
沛王则道:“我刚继位不久,陈王是我长辈,初次见面,当以子侄礼拜见……然而今日来得匆忙,未准备妥当,如此见面,怕是失礼,遂冒昧前来,拜访世子。”
沛王今天穿着的是一身猎服,稀疏平常,似乎是为了避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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