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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经迟了,忽然发难的男子早已冲过一大半的厅堂,离上首的座位只有一丈之远。
黄琬早就对男子心存怀疑,见此情状,他虽然谈不上意外,却也反应不及,堪堪撑着桌案起身。
危急时刻,坐在西侧的郭士子似被变故所惊,不慎松了手。
原本在他手上的柱形酒卮顺势落地,咕噜噜地滚到男子的必经之路前,正巧将他绊了一脚。
男子会武,这一绊并没有将他绊倒,只短暂阻了他的冲势。
此人的目标是黄琬,没有在旁人身上浪费眼神。
唯有警惕防备对方的刘昀,抽空往郭士子的方向瞄了一眼。
郭士子仍跪坐在原来的座位,没有任何惊惧或是不安的神色,反而带着一如既往,令人琢磨不透的兴味。
“手滑。”
男子已经冲到黄琬案前。
他随手将木匣往旁边一扔,从木匣底下的暗格中抽出一把短匕,势如猛虎,扑向将将起身的黄琬。
“呲——”
短匕刺入一物,发出钝闷的声响。
男子大惊。
他没有成功地将匕首送入黄琬的体内,在他即将逼近黄琬的时候,一张二尺长的漆案拦在他的匕首前,正巧挡住了这夺命的一击。
刺杀失败的男子立即去拔匕首,可比他更快的,是扫向下盘,重若千钧的一脚。
刘昀一脚踹倒刺客,用漆案上没有匕首的另两个案腿,卡住刺客的脖颈与两臂,同时踩住刺客的胸膛。
“黄豫州,你没事吧?”
安然悠扬的声音,唤回黄琬的意识。
“无事。”
黄琬看向刘昀的目光暗深而复杂,“多谢世子相救。”
秦汉之士,讲究一个文武双全。
身为世家子弟,黄琬自然是习过武的。
正是因为通晓武艺,黄琬才能看出,刚才刘昀制服刺客的行动有多难。
换成他,在刚刚那么紧急短暂的时间内,在缺乏防身刀具的情况下,怕是无法如此快速地制服对方。
哪怕慢上一拍,刺客的匕首就会刺入他的胸膛。
而那些关于陈王世子年幼得了一场大病,伤了底子,身体不佳的传言,简直离谱至极。
纷乱的思绪只持续了一瞬,黄琬正要唤人,在外头听到动静的守卫与门客已冲入堂屋。
见到堂内的情景,众人一愣,连忙上前。
守卫用刀压住刺客的脖颈,一左一右压着他的臂膀,卸掉腕骨。
脱臼的疼痛只让此人闷哼了一声,黄琬走到另一侧,俯视着地上的男子:
“谁派你来的?”
男子像是疼得厉害,粗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出。
黄琬却是知道,这刺客并非是不想说,而是不愿说。
既然暂时问不出名堂,又不好在客人面前使一些非常手段,黄琬摆了摆手,示意守卫将人带下去。
男子被拎起来的时候,视线扫过被丢在一旁的木匣,旋即移开。
时间虽短,但足够敏锐的人发现异常。
负着剑的门客上前一步:“豫州小心,谨防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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