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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之中,一色紫红,天在落雨,疾风卷起层层花瓣,往天看,只有层层卷卷的花雨,而俯首,则是厚厚密密的花瓣。
天地被织成了粉紫色的大网,日月山川,星辰银河,都被织了进去。
燕山景甚至在这样的景观中,悟道了,长歌剑在剑鞘里隐隐想要出山。
本身,武林群侠就是从天地自然中悟道,燕山景久居净山门深山,与仙鹤苍松作伴,多年来剑意清新凛然,却在净山门的窠臼之中,只有在此刻,她的心中霍然一点灵动。
如果能出丹樱花海,她的剑术一定会再上一层楼,她都想好了,这套剑法可以叫丹樱剑法,她想了很久,人之将死,却能留下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即使后来无人传承,也是学剑之人的毕生所求。
燕山景比划了一下:“我想到了,丹樱剑法的第一式,第一式可以叫花飞红袖,是起势,调动丹田之力,天地灵气尽归我有,丹樱剑法第二式就叫天香染衣,第三式就叫万叶过身……”
四岁时在乔信苍指导下打基础,师父叫她小燕,分不清是叫她爹还是叫她。
五岁时因为乔信苍衰老,被各个武堂争抢。
九岁时,少年天才,却输给了武林盟主的儿子。
论天赋论努力,她都不曾输,她输的是见识和眼界。
她以为那是很小的事,她只需要去一次青衿参学,去参观一次武林盟的藏经楼,就可以追赶上。
结果那么多人指责她推卸责任,指责她一个仅仅九岁的女孩战术太差。
燕山景哼了一声,她作为剑道天才的傲气全在这一声冷笑里。
“既然要少年天才,我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我再也不参加任何外战,我不要参与他们那些无聊的追名逐利。”
姬无虞露出来的腰被一片草木擦过,他的绷带边缘都被擦出了毛边,擦烂了。
燕山景从他的背上下来,她改牵着他的手往前行。
“前任长歌长老,在剑道上如痴如狂,山门庸才不入他眼,我觉得他淡泊名利,所以一赌气就加入了长歌堂门下,其他长老就后悔去吧。”
燕山景呓语似的讲述着一切,她也不明白她为何越说越起劲,从不谈论的事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吐出。
她出奇得兴奋,出奇得激动,甚至皮肤上都因为兴奋和激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要狂跑,也想要施展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招,她很饿,也很渴,身体中的所有欲望都在这片花海中复苏。
更不要提内力,内力早早地回归,若她纵情起来,她可以直接过山崖,从这头到那头,从那头到这头,说不定还会和小白的尸骨相逢。
而小司没有一点声音,但他还活着。
且能跟得上她的速度,燕山景每每回头,都能看到他平静的面容,就算在兜圈子,只要牵着他的手,就觉得安心。
她继续说着:“前任长歌长老是个令人胆寒的武疯子,他有个儿子,因为没天赋就差点被他掐死。
而对我,我小时候只要偷懒,他就会一柄铁棍打我的大腿和胳膊,他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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