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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居然让我自杀!”
媚娘怒道:“什么东西。
我怎么想,这都回不了本啊,我不自杀,就死我爹一个,我自杀,就死两个,万一我回不来,岂不是血本无归?而且我救我爹,谁来救我啊?”
“就是一些该死的骗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蠢货上当受骗,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来到这九蛇山后,发现大家还是在相信王母娘娘,也就放心了。
否则我走到哪里,那些祭司就找我到哪,问我修行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再吃点仙丹。
什么仙丹呐,不也就是些蛊虫,人脑子吃坏了,就跟着去了。”
燕山景点头,而小司也陷入沉思,媚娘有点家学渊源,性格又泼辣,不会随意上当受骗,可善良如李家老夫妇那样的,就容易被坏人钻空子。
燕山景苦笑了一下,没有报答李家大娘大叔恐怕成她终身遗憾。
第18章我瞒你
山中之雨断断续续,门前芭蕉水洗滴绿,小司靠着门框,正专心致志地削箭矢。
他一直佩刀背弓,但弓筒里却是空的,需要补给。
媚娘正在讲述她和老朱相遇的故事,而老朱五大三粗,却有个很诗情画意的名字,人家叫朱颜落。
朱颜落大哥还在为今天那个刻薄的左护法而生气:“根本不是我自己要加入的!
是有人强行拉我,给我讲了好多江湖故事,我才心动加入。
我没入伙前,迫切极了,我入伙后,就把我冰在那儿,说的什么工钱啊提成啊,一概没有,晋升前景更是遥遥无期,我还不能轻易退出,我要是退,保不准就把我一刀抹了脖子。”
老朱口中的摘月斋,毫无章法可言,陟罚臧否,全凭上位者心情做事,没有一件事可以立个规章制度出来,让大伙服气。
多的是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奔着这个听风楼南部的名号来了,满载失望灰头土脸地走了。
若是机缘好,能溜须拍马,便有可能成为文书。
老朱一直是研生,没做过文书,但见过不少文书。
“研生还自由些。
你看我天天和媚娘在一起骗骗人,从来没人管我。
但要是真考试成了文书,恐怕半条命都搭进去!”
燕山景吃着媚娘给的盐水花生,不禁问道:“很危险?可文书不是归档档案,整理情报的工作?怎么会危险?”
“哎,一言难尽。
文书就得保密了,保密就意味着上头有人在监察。
一旦进了书坊,那真是暗无天日,日也刻字,夜也刻字,日夜不得停。
且做多做少都一样,按上工时辰来,不按干了多少来,可那些印刷工作积压如山,只要进了书坊,所有文书都是脱了一层皮出来的。”
燕山景想,听风楼的文书书坊应该也差不多,甚至因为是总部,管理只会比南部严格,不会松。
世人只知探子来去无踪潇洒不已,却不知背后有这么多劳作的人,艰辛的工作。
营生之外有江湖,而江湖之中也有营生。
沙沙雨声,虚虚幻幻,姬无虞身后的绿意为虚,而他轻轻削着木头的声音为实。
他侧脸很专注,没有回头看屋内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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