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多寻几个说中国话娘姨在家陪着你,不就行了。”
「可这又与我眼下的生活有什么区别呢?」
在风中翻飞乱撞的魂魄想:
「这绝不是我要的结果。
」
她努力低头去看廊下的那个七小姐,清楚瞧见她的面色也在瞬间僵住了。
可还没来得及放下心,却又听见她娇声应答道:
“真是再好不过了。”
头疼欲裂间,阮静筠想:
「这是我吗?眼前的这两个人,真的是我和梁孟徽吗?怎么一切都是不对的?!
不对,不对……」
“不对!”
阮静筠嗓间似含着刀片般剧痛不止,竭尽全力发出的声音,也才只是喑哑的呢喃。
可却又有人凑上前来,轻声问:
“什么?”
阮静筠艰难睁开双眼,白茫茫的雾气渐次散开,如同多年前生病的那次一般,她又是在第一眼便看见了他。
“傅斯乔?”
“我在。”
见她醒来,他松了一口气,凝着的眉眼里便揉入了清浅而疏朗的笑意,弯起的弧度,亦好似与从前一模一样。
阮静筠那零落于梦中,溃乱飞散的魂魄在傅斯乔的注目下缓缓安定了下来,终于摇曳着融回了躯干里。
“我这是怎么回事?”
就着他的手吞了两口温水,阮静筠问。
傅斯乔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答:
“感冒,传染性的。
沪上近日得的人不少。”
手压在她额上片刻,他又道:
“烧已经退了,感觉好点了吗?”
“头昏脑涨,浑身酸痛,简直要人半条命。”
阮静筠猜测自己出了汗,此刻定然是邋里邋遢。
一想到这才是归来后与傅斯乔的第三次见面,她就觉得怄气,免不了敛眉抱怨了几句:
“这么严重的病症,报纸上怎得一句都没写?”
“旁人倒是还好,”
傅斯乔接过吴妈投好的帕子,递给阮静筠,继续讲:
“医生说,应是你刚刚结束长途旅行,太过疲累,所以症状也比一般的要重上很多。”
“竟是这样。”
阮静筠将面上的薄汗擦去,忽觉头皮痒痒,一时又在意起了自己的「难看」。
想要沐浴,抬眼又见吴妈「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恐怕她吐出这两个字,必将迎来好大一番唠叨,她便偷偷朝傅斯乔使眼色。
傅斯乔接受到了信号,扭头吩咐吴妈去楼下将煮好的粥热一热。
阮静筠心中窃喜,可他一转身,又压着让她躺好,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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