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Raye的回家综合征
由于工作需要,程梦真时常会出差。
离开家的第一个夜晚,她雷打不动地低气压,就像第一天上幼儿园的小孩,侧着身体枕在靠垫上跟还醒着的家人挨个视频,然后在悲痛中沉沉睡去。
她实在太累了。
更何况程梦真一个人为工作忙碌的时候往往不拘小节,就像竭力捕猎的流浪猫,连舔一下毛的工夫都没有,亢奋过后宛如欧美街头的homeless。
“诗如,我们都在为自己挚爱的事业奔走。
你肯定明白这种感觉。”
放下手机,程梦真翻过身,跟友谊持续多年的好朋友面对面说话,“只不过因为你要出现在台前,所以有专门的人管理你的外形而已。”
“你不也有专人管理?”
陈诗如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江煊列了个那——么长的清单,比我还要讲究。
明明没有上镜的需求。”
程梦真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理亏。
十几岁二十岁出头的年龄,Remedy的吉他手仗着身体好,熬夜喝酒垃圾食品个个不离。
如今迈过三十岁的坎儿,在医院检查出一点大部分人都有的小毛病。
本来不是大问题,但是江煊根本受不了这个,对她的要求更加严格。
“算了,我也习惯了。
……这个月的额度早就被我喝完了,我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细水长流呢?”
其他都还管的住,唯独在酒上面,只要离开家里的氛围外出工作,程梦真就忍不住闻风而动,像个私会小三的渣男,总想着“再来一口能有什么问题”
,越过一点边界。
陈诗如待她没有那般草木皆兵,允许多出的一两口、小半杯,要是更多她也会阻止。
“所以,你害怕回家是因为没有酒喝?”
明天就是回家的日子。
“不是。”
程梦真满脸的痛苦,“诗如,我不要补交公粮。”
“你俩那方面和谐不挺好的,很难得啊。”
到了三开头的年纪,陈诗如在跟好友谈论时已经不会脸红,甚至有几分揶揄,“他还是教授,没被非升即走熬干净,能在床上使点劲儿、解解闷,不是挺不错的。”
程梦真生无可恋:“他被导师push成那样都能一个星期来几下,转行练体育算了,三十几岁正是拼的年纪。”
“诗如,你不觉得很变态吗?哪有人——”
“什么?”
……哪有人说自己日常保养身体,连晨|勃都尽量让其自然懈怠,像个精英气的连环杀手一样规律生活,结果就是为了对付配偶。
“没什么。”
由于太过变态,程梦真最终选择含糊其辞。
——这中间割裂感实在让她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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