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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如此地割裂,又快乐又悲伤。
我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想要在她的心中点亮一盏灯,为她鼓起勇气,可是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起来吗?”
我问。
她摇摇头,闭着眼睛说:“腿麻。”
我跪下,用拳头捶打她的腿。
“胳膊也麻。”
她仍旧闭着眼睛,睫毛拼命颤抖。
我帮她捏了捏胳膊。
她像是精心雕琢的玻璃制品,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但是脆弱纤细,一碰就会碎掉。
恍惚之间,九年的她和九年后的她重重迭迭,我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九年前的她还是九年后的她。
我已经哽咽,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原来一直都是我不够坚强,在她强忍眼泪的时候,我反倒是先哭了起来。
我伸开双手,抱住她。
“没关系,没关系。”
我不知道这句没关系是和她说,还是和我说。
虽然董媛一直主张她什么事也没有,回家睡一觉就好了,但是我还是拉着她去了医院。
幸好的是,因为手边没有顺手的器具,王粲父亲虽然下手重,但是并没有伤到筋骨。
医生帮她简单地处理一下,我们就回家了,一路上董媛就没有消停过,一直振振有词:“你看,我就说没事吧,你非要带我来医院。”
她是忘了自己刚才在医院疼得呲呲叫和等待拍片时候的紧张。
董媛一直说自己没事,希望我赶紧回自己家,不要因为她耽误事情。
几个小时前她还被王粲父亲打,被撕打得一副乞丐样子,现在张牙舞爪让我赶紧回家,说她能照顾她自己。
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还是坚持送她回家。
她已经搬家了,搬到了一处保安更加严谨的地方。
进了小区的一路上,她就跟我称赞她们小区的安保,陌生人基本上是进不去的,问我要不要搬进来。
她一路喋喋不休,花花草草都能给我介绍许多,虽然现在冬天荒地一片,她也能说出春天在这里采蜜的蜜蜂蝴蝶,好像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一样。
她住的地方比我要t大上那么几点,但是也是隔断间,也没有公用的厨房,锅碗瓢盆都堆在卧室的入口处。
一走进去,能够闻到少许的油烟味道。
只是一进屋,她就突然沉默寡言起来,直接跌到床上,缩着身子藏在被子下面。
我没反应过来,正想要跟她说话,可她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她这次胡乱地缩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中,羽绒服脱了一半,一只袖子脱掉,另一只还穿着,就这么睡着了。
现代:原来所谓的不在意都是厚重的面具
她的家里有很多实体书,干干净净的大厚本放在地板上,床头柜上,桌子上。
推理小说,言情小说,耽美小说,严肃文学。
但是大多数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翻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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