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年幼时二哥很是照顾我,我太小背不下文章他就在一旁耐心陪着我。”
“二哥身子不好,听母妃说他从襁褓时便是易病之驱。
我记得很清,有回父皇去看二哥,结果到宫门口听到我高热不退径直回了坤宁宫。
我后来才听说那会儿二哥性命垂危,父皇是知道的,可他还是走了。”
“故而曾有许多年我都在二哥面前抬不起头,哪怕我做了再多好像也于事无补。
可二哥随后宽慰我这不是什么要紧事,渐渐地他好像也不在意了,我因此也自作主张放下了过往之事。”
裴京怀静静听着这么一段往事。
建和帝对皇贵妃的喜爱形成的后果便是对旁的妃嫔与皇子的不重视。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霍瑾宸渐渐收回了记忆里还是个孩童的自己,又做回了那个东宫太子,“晋王若只是跟孤争的是皇位,这是他一个皇子该有的野心。
若论及输赢,那自然是各凭本事。”
霍瑾宸的另一面在他这番话里能瞧的淋漓尽致。
他本身对诸多事务就欲想有自己的主宰,这是他从小到大身为太子养成的习惯。
哪怕是夺嫡,他也喜欢操控旁人,看着他跌入陷阱。
幼时的感情已成过往,如今的霍瑾宸不过是冷面无情的皇太子。
他对晋王心存愧疚是真,以裴京怀猜想,日后无论晋王犯了泼天的错霍瑾宸也不会动他,晋王身子弱,何况建和帝的偏爱都给了霍瑾宸,种种代价自当由霍瑾宸承受。
但争夺皇位这样的事,他不会对晋王手软也是真。
人的情意是复杂的,爱恨尚能纠葛,何况兄弟情意与皇权欲望。
建和帝的错,却让两个和睦的兄弟自相残杀。
故而裴京怀大胆做了猜测,“所以殿下只娶太子妃一个,也有这样的缘故?”
霍瑾宸闻得此言睨了裴京怀一眼,“喜欢一个人心里便容不下旁人。
孤不是因此才只娶她。”
裴京怀笑道:“依殿下所言若是有人强塞人给殿下,想来殿下也会是个偏心之人,且只会更甚。”
“那岂不是也会害了旁人。”
霍瑾宸道。
裴京怀不禁感叹着,这霍家人各个儿都是情种,先帝在时最偏爱贤王母妃,为了她不顾群臣反对盖了座奢华无比的宫殿,加封三代只为讨那位贵妃欢心。
建和帝当时不受宠,他与如今的太后当时都是不招人待见的,而登大宝后最爱皇贵妃,爱屋及乌在霍瑾宸那么小时便册了他为太子。
建和帝承受过父亲的不在乎,原该是待诸位皇子更加公允,可也因“情”
字,原先他承受的痛苦又再轮回到他自己的儿子身上。
这两个皇帝的深情都需要旁的无辜之人来背负。
裴京怀还是赞服霍瑾宸的。
他也是个情种,但至少他在看明白自己待太子妃之心后打算空置后宫,如此不害了旁人。
“我注意到晋王近些日子同豫王走的近。”
裴京怀道。
“嗯,孤是有留心。”
“先前只瞧出来豫王为嘉合县主做了不少事,如今倒是不尽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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