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小媳妇样子看得傅纾心情颇好,她没打趣人,心不在焉应着老母亲的唠叨,没两分钟撤回浴室收拾自己。
顺便,打扫打扫凌乱的战场。
昨晚被冷落在地上的衣物小姑娘已经拾掇整齐了,需要她收拾的无非是床上的被褥。
傅纾扬手抖开被子上的褶皱,抬眼便看见床单上一小块格格不入的血污,女人愣了愣,没能和昨晚娇软的小姑娘对上号,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最不该遗漏的事情。
真是被黑夜蒙了眼。
傅纾颓然拍了拍额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再下楼时,也顾不上老母亲数落她晚起、不吃饭、没照顾好弟弟妹妹的种种了,接过老妈递过来的两杯热牛奶,快步朝门外走去。
院子里,两小只玩累了,正相互依偎在秋千上讲故事。
况滢才是刚能记事的年纪,都乐瞎编一通毫无逻辑可言的故事,她都能津津有味听着,只是看到傅纾靠近,下意识防备地抱紧了都乐。
这个大姨姨每次出现都是来抢人的,她不喜欢,抿着一张嘴,似要吓跑来人。
傅纾当然不吃这一套,她对小孩子没有都乐那样的好脾气,事事纵容着,或者说,小家伙抢的可是她的人,即便不到垂髫的年纪,她亦不会惯着。
她好笑地从握着杯身的右手中抽出一根食指,点了点小家伙的脸蛋,故意道:“凶什么,给你送奶的,再凶我把人带走了。”
小家伙哼了一声,很有骨气地扭头将脸蛋藏进都乐怀抱里,理都不理人。
傅纾无所谓地耸耸肩,努努嘴示意都乐接下另一杯牛奶,至于小崽子,不喝拉倒,她哪里是温情的主儿。
倒是都乐,忙不迭的要哄怀里那只小东西喝奶,宝贝得紧。
待她喂得差不多了,傅纾伸手收走空杯,又把另一杯递给她。
杯盏交换间,都乐触得一手冰凉,她忍不住问人:“傅老……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小姑娘想起来了,傅纾说以后不能再唤她老师,于是别扭的改口。
傅纾听着很是受用,顺手伸过去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回答道:“洗床单了。”
额,都乐差点咬舌头,她晓得洗床单是什么意思,傅纾太故意了。
小姑娘才整理好的表情又扭曲了,况滢还在呢,她怎么这么大胆,白日里偏要说这些恼人的话。
她没敢接傅纾的话茬,心虚地看了眼况滢,顾自咕咚咕咚喝起牛奶。
没料到傅纾没想着放过她,还要满嘴跑火车:“慢点儿喝,没人跟你抢,补补。”
补补?
补什么呀,她这个人怎么这样子,一肚子坏水。
都乐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握着杯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好一会儿,傅纾终于逗够人,稳住秋千的绳索挤在小姑娘身边坐下,双脚点地,带着三人轻轻慢慢地在秋千上晃着。
她喜欢这样的悠闲,虽然书房里还有工作在等着,缓缓吧,让她偷得浮生半日闲,昨日听平措的意思,都乐得提前回宿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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