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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鸣人不曾关心过具体的人,没有思考过身边人的命运,他关心的是那些更为宏观的老友们,比如高山、湖泊、太阳,和风暴。
它们给了他无限的感动和激情,塑造了他整个的身心。
赤砂之蝎曾经夸赞过他那透露出诗人气质的额头,毫无疑问,那正是来自于湖光熠熠的贝加尔与的的喀喀,而那双蓝色眼睛来自于荡漾着浅蓝色月光的雪山之巅,那颗总是热血沸腾的心脏则来自于悲天悯人的红松。
漩涡鸣人早就知道,自己生来就是该和这些事物作伴的,也注定会因追求这些事物而消失,可神奇的是,此时此刻,一种急切的想要将某人的命运放在心尖的冲动攥住了他,甚至几度要战胜他对孤单冒险的生活的爱。
距离木叶村越远,这股神奇的爱意便越是引得他连连顾盼。
但他必须得离开这里。
完成阿尔卑斯山的攀登活动后,他的小队就该为下一次的行动养精蓄锐了。
就在前不久,中国方终于同意了日本攀登梅里雪山的申请,京都大学的山岳会已和中国的登山协会签了合作协议,所以他不能再在这里滞留,更漫长的征程还在等着他。
就这样,他并没有等到佐助放学回家便离开了木叶。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这个在发达城市的对比下显得十分原始的慢吞吞的村庄,此时已经在鸣人的视线中隐没。
那些锯齿状的群山一座接着一座地沉到地平线以下,直至完全看不见——在鸣人曾经政征服过的那些庞然大物面前,它们显得多么渺小、多么普通啊!
然而,伟大的自然正是由无数普通的山山水水组成的,就像这偌大的人类社会是由无数普通的人民群众组成的一样……此时,鸣人觉得自己爱上了它们,爱上了这一切。
远方的小溪飘飘闪闪。
那水里总是有一股隐约的肥皂味儿的。
夕阳从那摇晃的水面线上探出头来,把水面染成了昏黄色,如此,便形成了一副红光烨烨的太阳高挂在上,波縠粼粼的流水静伏在下的图画,仿佛一个肤如金子的印度美女,在那有着三层柔软脂肪的脖子上挂了串橘红色的珍珠项链——而如果佐助此时在他身边,肯定会说这是美琴妈妈又在给晚霞织裙子了。
它们为什么这么漂亮?还不是妈妈的功劳?妈妈的那双巧手才是鬼斧神工呢……佐助一定会这么想吧。
鸣人想到这里,微微一笑,感到心里头空空的,似乎总有一股甜蜜的痛楚洋溢在那个缺口里。
夜晚,鸣人走出帐篷。
他记得,赤砂之蝎曾经对他念过一句诗——月亮是夜晚的伤口——实在是太美了!
就在听到那句诗的一瞬间,他几乎就要流下感动的泪水。
可说来也是笑人,他实在不记得这句诗的作者名字。
那些个老外呀,名字真是难记,但写的东西却是个顶个儿的美……
在他的头顶上,燃烧着那个弧状的伤口。
而阿尔卑斯的轮廓,一把劈开夜空的斧刃。
星星,斧刃上的盐。
冷峻的黑云沾着滚烫的血,被拧进雪山做的水桶。
星盐在水桶里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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