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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意会意,雪夫人在闺中被嫡姐陷害不孕的事他是知道的,心中着实有些为自家殿下担心,这苏氏女就没有一个好的,搅得王府内廷乌烟瘴气,尤其是西三所那位,不知道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殿下动了让她孕育子嗣的念头,容王府的长子从苏家女儿的肚子里出来,苏贵妃在地底下都要笑活过来了吧。
刘如意很想说要不给西三所那位也熬一碗,但他还有身为一个奴才的自觉,不敢触主子的逆鳞,再说那位如今也生不出来了,还不如趁此机会赶紧再物色几个美人献给殿下,为殿下诞下世子要紧。
苏蕴珠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被禁足,除了后殿和后花园哪里也不能去,身为正妃,却无权让妾室来给她请安,也无权去妾室居所,萧桓衍就差把“安分守己”
四个字写在她脑门上了。
苏蕴珠整日幽闭在后殿,无所事事,胡思乱想,没有病都把自己呕出病了,平日里就在吃药,混一碗汤药进去再正常不过。
谁能想到当初对付苏蕴雪的招数,会以这种方式报应到自己身上。
苏蕴雪对前殿后殿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自从上次吐了血后,她反而没有那么难受。
她每一天都好好吃药,白天还能看看书,或是看小丫鬟们在院子里斗草。
只是夜中总是噩梦惊悸,梦见孟行舟在一望无际的深海中无助挣扎,向她求救,她每次都奋力去拉他,却总是够不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孟行舟一点点没入海中,连带着她都感觉仿佛溺海一般,呼吸困难,然后惊醒。
或是梦见孟行舟一张英俊的脸被水泡的苍白可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充满怨怼,而她只能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她干脆睁着眼到天亮。
待她身体快恢复时,萧桓衍又来了。
面对萧桓衍,苏蕴雪不客气地道:“殿下不是还有正妻和几个妾室,不若去她们那里坐坐?”
萧桓衍却并不像往常那样介意她的无礼和不敬,他坐到苏蕴雪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被苏蕴雪偏头避过也不恼,道:“本王查到,你在闺中时被你的祖母下了绝子药。”
苏蕴雪闻言有些惊讶,原来是钦安伯老夫人,她还以为老夫人只是不喜欢自己,没想到她为了苏蕴珠,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苏蕴雪讽道:“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祖母喽?”
萧桓衍没理会苏蕴雪的阴阳怪气,而是语气平常地告诉苏蕴雪:“本王命人熬了一碗差不多的药送到了王妃那。”
萧桓衍的话一出苏蕴雪就惊住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许是萧桓衍平时对她手段虽然严厉,但多以震慑为主,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总是让她忘了这个男人是何等的狠辣。
苏蕴珠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正妃,作为一个封建时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她们向来是以夫为天,夫死从子,萧桓衍此举,无疑是断了苏蕴珠的后路,简直比杀了苏蕴珠还令人难受。
偏萧桓衍还一脸温柔地看着苏蕴雪,问她:“开心吗?”
苏蕴雪扯了扯嘴角,她很想说你在我面前切腹自尽我最开t心,但她也不敢招惹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苏蕴雪道:“容王殿下何必说的像是为了我一般,您的祖母沈皇后和苏贵妃的恩怨,我作为苏家的女儿多少还是了解的,无论有没有我,您都不会让容王府的继承人从苏家女儿的肚子里出来,不是吗?”
苏蕴雪顿了顿,最终还是问道:“只是我不明白,我也是苏家的女儿,您之前应该也很确定不会让我诞下您的子嗣,为什么最近又改变主意了?你不是很恨苏家人吗?”
萧桓衍闻言轻轻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他道:“本王不恨苏家人。”
苏蕴雪眼神透露出明显的不信,萧桓衍也不多做解释,他自幼时到少年时,那一段时日的确很恨苏贵妃,连带着恨苏家人,等到成年后,因为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强大的敌人要对付,苏家人于他而言,反而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不用等到以后,就算是现在,苏家人于他,亦不过是一群蝼蚁,抬脚轻轻一捻就死,没有人会去恨一群蝼蚁。
至于为什么突然愿意让苏蕴雪为他孕育子嗣……萧桓衍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并不如以往那么排斥,若是有了孩子,她应该就不会那么想要离开了吧?
萧桓衍见苏蕴雪神情防备抗拒,心下皱眉,却也不勉强,召来侍女为他更衣,然后径自上了床,苏蕴雪往里面挪了挪,眼神中带着些许厌烦。
在萧桓衍的手碰到她的那一刻,没忍住伸手推了萧桓衍一把:“别再碰我!”
然而她哪里是萧桓衍的对手,轻易就被萧桓衍擒住双手压在身下,转眼就对上了那双又冷又深的眼睛,那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萧桓衍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早已经成了本王的女人,如今又何必这番作态,为孟行舟守孝?”
苏蕴雪瞳孔一缩,仿佛又看见脸色青白的孟行舟站在床前盯着她的样子,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萧桓衍的冷淡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恐惧的蛊惑力:“既然在本王身边装了那么久,那就一直装下去,本王说过,权力和地位,都可以给你。
你所谓的自己做主……世道如此,纵然本王放你出去,你亦不可能如愿,凭你这等容貌,”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你敢保证不会有别的人觊觎你?不会再被其他人摆布?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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