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用功许久,歇几天放松放松也好!”
赵希林没再多言,拉住钱浅疾步离开书院。
有学士小声问院长:“赵把头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想把小钱浅送去别的书院吧?”
院长想着赵希林的神色,“不能吧,听钱浅拿了会试头名也没见他高兴。
许是有别的什么事儿吧!”
马车上,钱浅难掩喜悦,兴冲冲问:“赵伯父,我破格参加会试拿了头名!
您知不知道,这样的成绩,京都城的书院能给出什么条件?减免学费是起码的吧?人杰奖励您知道能给多少吗?京都城开销大,他们的人杰奖励是不是给的也多啊?”
赵希林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甚至有些不敢看钱浅,抬起头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钱浅兴奋火苗一点点被熄火,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钱大友远在京都,难道是姜婷在家出什么事儿了?
不能吧?她参加考试之后回过家,姜婷一切如常,人好好的呢!
何况姜婷出事,邻居李婶婶怎么没去书院找她,反而去找了赵希林?或是赵希林恰好去看姜婷,凑巧碰上了?
她猜不出状况,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伯父,是不是我娘亲出什么事了?”
赵希林踌躇良久才吐出三个字,“是……你爹。”
钱浅的心莫名慌了一下,“我爹?我爹怎么了?他不是在京都做工吗?”
赵希林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满是一言难尽的模样。
钱浅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劝自己往好处想。
钱大友或许只是犯了错误被辞退了、亦或是受了伤残废了。
没关系的,她是大人,她应付的来,只要不是……只要不是死了,就好。
天总是不遂人愿的,钱浅下了马车就见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众人见她出现,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她一眼就看到庭院正当中停放那口大大的棺材。
钱浅脚步顿住,觉得脑袋里有一声轻响,好像什么东西断掉了。
她不知自己该用状态面对这一切,麻木地被赵希林牵着手穿过人群,来到棺材面前。
赵希林干涩地劝道:“侄女,别太伤心了。
你娘受不住刺激晕过去了,医士还在屋里。
给你爹磕个头,就去屋里陪你娘吧!
其他的交给伯父就好。”
钱浅没跪下磕头。
她操纵着有些麻木的身体,走到棺材旁,看着蒙着黑布的躯体,缓缓伸出了手。
赵希林伸手阻拦,“别看了侄女,你爹他……”
钱浅恍若未闻,扒开赵希林的手,掀开了那块黑布。
钱大友双目闭合,脸是青灰色的,一条深深的刀疤从额角直至下巴,贯穿了整张脸。
脸上伤口裂开着,虽然被清理过了,却仍显狰狞,与钱浅记忆中一贯对她笑容可掬的钱大友,区别极大。
钱浅突然心脏钝痛,好像有人搬着敲钟的沉木,重重地砸到了她的心脏上,一下子血肉横飞。
那些她一直躲避恐惧的记忆,瞬间冲破屏障,将她彻底击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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