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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孝琬与内侍皆已离开,孝瑜的怒意未熄,又道:“除非你像你二?兄那般,画画,养狗,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否则你只能在我?的安排下步步为营,建功立业。
你现在还是年纪太小,不要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背刺你的兄长!”
孝瓘熬过?剧咳,缓缓抬起头,他的眸中黯然无?光,只浅声答道:“父皇抱乐西归,大兄恩养照拂,此情?永世不忘……”
孝瑜点?了点?头,转对清操道:“四郎重伤未愈,身体虚弱,这些?日?子你好生?照料他,不要再出去折腾了。”
“妾身自当尽心,无?需兄长挂怀。”
清操冷声说完,行礼相送。
孝瑜却指了指身后的随从,“你等跟随兰陵王往绿竹院,戍卫他的安全——本王不准任何人打?扰他养伤!”
孝瑜走后,孝瓘看了看立在曲栏边的那些?侍从,轻“嗤”
一笑,然后才?挣扎着站起身。
他裤褶上淌着水,脚上未着鞋,在清操的搀扶下,踩着砾石土路,慢慢走回了绿竹院。
那些?侍从手执火把,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到了绿竹院也未进门,只留在门外驻守。
这番动静已把院中的内侍婢女全都惊醒,清操吩咐道:“殿下坠湖受了风寒,去烧些?水来暖暖身子吧。”
见诸人仍在细索耳语,又道:“只做好分内之事便?好,外面的事与尔等
无?关。”
第64章鬼祟乱
青绿釉瓷灯将白纱帐内的水气晕染上温暖的色泽,孝瓘仰面躺在铺了药草的汤杅中。
他的浓眉紧索,双目闭阖,俊挺的鼻梁下是苍白的唇线,长发高高束起,垂落在杅外,饱满的额头覆着凌乱的湿发,凝炼出的水珠沿着颌骨绝美弧线流淌下来,“啪嗒啪嗒”
滴落在水中。
清操隔着纱帐为他备好絺巾和木屐,正?欲转身出去,却听孝瓘忽然开口问道:“不知你会如何谱这段曲……”
清操定了定,方才明白他的意?思,柔声道:“我不想记下来。”
“咳咳……”
他咳了几?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一定不是如大?兄所说的那般,你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孝瓘浅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你若愿意?说,我便为你谱上一曲;你若不愿说,日后我明白了再补上这一段。
我……”
她停了停,“不想让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
孝瓘轻声道,“大?兄没有说错,要?想做事,必先拥权,他与九叔的关系,必被至尊所忌,不会委以重任;至于我等?兄弟,亦不会有锦绣前程。”
“四郎,倘使我在邺城就把那封信交给你,是不是你就不会把废帝送至晋阳了?清操绞着裙上丝绦,红了眼圈,“这件事当真是我疏忽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
“你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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