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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
若不是孝瓘一直拦着,他又会冲过去,和孝琬打成一团。
“延宗!”
孝瑜呵斥了一声,“别闹了,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送一张古琴。”
延宗翻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父王最喜欢听琅琊公主弹琴了!”
这次轮到孝琬怒了,他一向厌恶元女,更何况父王因此女而冷落家家,他正想说些什么反击,却听孝瓘低声道:“不要送古琴了,你也没有古琴。”
“我是没有,可清操有啊!”
延宗很认真的望着孝瓘,“她好像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要一张来!”
这话说得孝瓘颊上一热,孝琬却拉长了脸道:“我能帮你要一张。”
“四弟,你呢?”
孝瑜温和的问。
“我……我还没想好……”
孝瓘低了头。
想起去年,家家命他们把自己最珍贵的礼物送给父王。
他想了许久,只有每夜抱着才能入眠的那串颈珠,才算得上他最珍贵的礼物。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啊……
夜晚,孩子们都怕黑。
临屋的孝琬只要一哭闹,家家便会命阿姊将他抱至正堂;他那时还不懂事,也试着哭过一次,然而,空荡荡的房间,自始至终都只有他的哭声……他哭得累了,趴在枕上,指尖无意碰到了那串襁褓中带来的颈珠,便一把抓过来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汗水浸了珠子,竟有一颗莹莹的亮起光来,似是母亲的眼睛,盈满泪水望着他。
自此之后,他再没哭过。
侍奉过的阿姊们都说,四公子是最好带的,一觉睡到大天亮,从来不吵人。
宴席之上,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那串微旧的颈珠,将它捧在父王的面前——比起这串心爱的颈珠,他更爱父王。
高澄却仅匆匆一瞟,蹙着眉头埋怨起府库掌事:“本王不是说过不许克扣公子们的银钱吗?”
府库掌事连连磕头,口称不敢。
高澄便自挥挥手,示意他二人退下。
宴毕,孝瓘鼓足了勇气追上高澄的仪仗,一把抱了父王的腿,哽咽道:“若父王不喜欢,可否把那珠子还给我?”
“送出的东西,还有要回的道理吗?”
父王高高在上,他极力仰着头,也只能看到父亲尖尖的鼻尖——他嚅嗫道:“那是母亲留给我的……”
尽管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高澄还是听到了,他的脸上浮现一种近乎嫌恶的神情,“啪”
的将那珠子丢还到孝瓘手里,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孝瓘一直没有想出什么合宜的礼物,孝瑜荐他去做孝珩的帮手,若父王问起,也好有些说辞。
孝珩的画技超凡,孝瓘倾心相佐,二人日夜赶工,在德阳殿壁上绘出一幅苍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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