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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大亮,猗猗自西厢出来,正遇上孝瓘,但见他的眼睑被蚊虫叮起一个大包,俊俏的脸庞瞬间变得滑稽可笑。
孝瓘见到猗猗,便满脸怒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这怎么弄的啊?”
猗猗不答,只笑着将口水涂在他眼上。
“在山门口睡着了……”
孝瓘一脸嫌恶的推开。
“谁让你在那儿等我呀!”
“家家啊,她不放心。”
孝瓘伸了伸懒腰,“谁知道你早回来找道人玩了!
你去给家家请早安吧,我得再睡会儿。”
三日之后,猗猗带着高殷的答复来到豫让桥。
答复很简单,太原公高洋将送信的人杀了,又派了自己的亲信,转达给长子高殷一句话:“此物犹应可求,兄须,何容吝!”
猗猗初闻此言,并不明白话中的含义,但高殷满是泪水的眼睛,让她渐渐悟出些端倪。
“道人,是你兄兄不管吗?”
她拍了拍高殷的肩膀,似是安慰道,“我兄兄也常被那个坏人欺负,我家家也不管。
这男人和女人……”
她眨着眼睛想了想,也不知究竟如何形容,只道,“终归是两个人。”
“还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那人的一声低吼让猗猗晃过了神,她想了想二舅父那张逢人便赖笑的丑脸,倒还真像一堆烂泥。
“现在……我父皇怎么办?”
“我手里的棋子多得很。
只看你这青雀子愿不愿帮我衔起来。”
“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救父皇?”
“你爱听故事吗?”
猗猗点点头——没有孩子不爱听故事。
“很久以前,有个叫凤凰的鲜卑王子,被苻坚大王虏入后宫,在宫中他得到百般恩宠,却自视为终身的耻辱,终于有一天,他得到机会逃出秦宫,遂集结旧部,剑指长安,杀人屠城,算是一血当年之耻。”
猗猗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的望着那人,
“王子是男的?”
那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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