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知道,师父一向是最看中三师兄的,就连那日回来听说三师兄悔婚之事,第一反应想的也仍是去思过崖捞他。
叔宝年龄虽小,可心里明白得很,知道他们四个弟子里属三师兄天赋最好,年纪轻轻就闯出名头来,最给师父长脸。
心里还暗暗地想过,日后自己也要像三师兄那样出息,好叫师父高兴。
洞中一时一片寂静,直到周琛书反应过来,哽咽着喊道:“师父……”
他慌张地爬过去,拜在金煌真人脚下,连连重重磕了数个头,嘴里连声求道:“师父,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别赶弟子走!
师父您怎么罚我都行,求您别赶弟子走!”
金煌真人闭了闭眼睛,实是不想看他这样子,在周琛书伸手来拽自己袍角时终于忍不住,猛地将他一脚踢开,暴喝一声:“滚起来!
大丈夫行走世间,怎能如此窝囊!
我真是白教你一场,你给我滚起来!”
宁和站在门边,一时只觉得连脑中都震得嗡嗡作响。
心中难得有些不着边际地想道:真人须发都已白了,长须长发的看着倒也有几分飘飘仙气,可一骂起人来,却是如此……如此的中气十足。
地上的周琛书都被他吼蒙了,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站在那儿诺诺不敢再开口。
金煌真人看着他,冷冷道:“我方才已问过你,是否果真执意如此,你是如何回的?周琛书啊周琛书,这二十年来你竟一点长进也没有,行事分毫不想后果。”
“我问你,你毁婚约在先,后又置门派百年筹谋之计于不顾,你有没有想过,你该如何向掌门交代?你师父我又该如何向门中交代?于公,你有负师门教诲,于私,你辱及掌门脸面。
你若知悔改,与熹追同去夺那宝珠,我还尚能在外为你斡旋一二。
然如今你之所作所为,我如何能留你?又有何脸面留你?”
“师父……”
周琛书说不出话来,只得哀哀唤道:“师父……”
他本就有伤在身,此刻心绪起伏之下更是面白如纸,摇摇欲倒。
旁边立着的穆山衡与盛樰盈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是根柱子。
只有叔宝到底年纪还小,左看看右看看,到底不忍,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三师兄他……”
话还没说完,金煌真人阴沉一眼扫来,顿时将他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开口了。
倒是身为大师兄的穆山衡在沉吟良久之后,忽道了句:“周师弟,其实你还有一路可走。”
一屋子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到了他身上。
周琛书猛地转过头来,声音有些嘶哑:“还请大师兄指教。”
就听穆山衡道:“你可去爬那登仙梯,若爬上去了,你那枚青云令也就不用了,正可交还门中。
师弟你说,岂不两全其美?”
周琛书闻言愣住了。
叔宝听了,哎呀一声,摇头道:“这算什么法子,登仙梯千年来就没一个人能上去,三师兄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大师兄,你这算是什么法子呀!”
穆山衡挑了挑眉,微笑着道:“我也只是那么一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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