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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沈名时意图篡位,梁元帝大怒,念在骨肉亲情,死罪虽免,但被贬为庶人,终生幽禁。
“依我看,老大是怕江山不稳,因而放手一搏,若成功了,能当多久皇帝便是多久。”
自从齐濂出事后,五皇子沈朔只好独自来寻沈行密,颇有些不习惯。
“沈名时永远不长脑子,”
沈行密嘲弄道,“父皇的身子不如以前了,他就耐不住性子。
追名逐利本人之常情——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壹],有几人记得后三句是什么。”
沈璩最喜爱沈行密,若梁元帝当真岌岌可危,皇帝第一人选绝不是沈名时。
想来,篡位这种事要胆大包天的人来做,沈名时在一开始就不是夺权的料,他不敢单枪匹马行事,于是勾结了好几个不知深浅的官员。
按照沈名时的计划,联合宫人使梁元帝毒发身亡后,便在其伪造的传位诏书中立其为继承皇位者,他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根本想不到是在什么地方走丢了风声——
在他拉拢的几名官员中,有一名是国子监大臣童良,此人暗地里早早选择了三皇子阵营,正是童良贡献“弑杀沈璩、矫诏篡位”
的计谋。
就在计策紧锣密鼓地开展时,童良抢先将事情原委告知梁元帝,梁元帝派人去抓捕矫诏之人,并在他家中搜出已伪造的传位诏书,坐实了沈名时毒害今上意图篡位的嫌疑。
“沈名时野心有余,谋划不足,对手下的判断更是偏颇,从未想过计划败露的可能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事。”
沈朔瞧着沈行密讥诮的神情,忽地一阵恶寒,这位二哥自有一套坐收渔利的本事,看人比谁都准,齐濂便成了他邀功的牺牲品,老大更是不得善终,偏沈缇意软硬不吃,皇家还能叫得上号的只剩他了,难保日后沈行密不会对自己下手。
他沈朔并无大志,只想混个闲散王爷,沈行密这般绝情,他该多加小心。
*
自陈敬尤被关押,四方会未被俘虏的起义军便作鸟兽散,那制作精良的兵器和剩下的粮草也被缴获,本来损耗良多的背城军得到了不少补给。
余谨听过探子来报,便知梁朝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不由得胆战心惊:“人算不如天算,陈敬尤树大招风,我又能撑到几时。”
说罢,他麾下的汪玄立即带头道:“下属必定追随义王左右。”
帐中不少将领连忙附和。
余谨听“义王”
二字从众人口中道出,不禁有些黯然。
他出身贫寒,近几年梁朝内府空虚,朝廷为了维持运转,将盐价一提再百姓迫于生计,不得不购买私盐。
余谨盯上了这份川泽之利,和闯荡的兄弟一同做起私贩,几次被官府盯上,约莫是世道艰险,队伍越发壮大,后来甚至除掉了擅自拔高盐价的贪官污吏。
时日渐长,他积攒了不少钱财,对梁朝的不满得到了盐农的拥护,被推举为起义军首领,正式开启了反叛之路。
他自认对得起义王名号,然而以后的路是否平坦顺遂,却不是他能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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