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续玖倏地往她退后的方向靠近,顺杆往上爬,“‘来了就别走了’,这可是您昨夜亲口说的。”
他说起昨夜,沈缇意才记起来,虽然她醉得不省人事,府上那么多双眼睛,如果不是她允准,祝续玖绝近不了她的身。
所以她昨夜不仅喝醉了,还耍酒疯耍到手下身上,强留人家过夜,占人家便宜,搂抱还只是她醒来看到的,那她没想起来的事情,还对他做了多少......
沈缇意难得目光躲闪,不敢跟他对视,她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亏欠了对方时,却是万般不自在。
“昨晚的事情,对不住,”
沈缇意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面上渐渐染上绯色,男女之情,她可谓一窍不通,便想着用其他东西补偿。
“你想要什么,金银还是宝剑,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拿去。”
“我想要什么?”
祝续玖的视线从她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唇一路往上,目光锁住她漂亮的眼睛。
他什么都不要,还卑劣地留下一个让她时时都记着他的藉口。
内府
回京第二日午后,宫里特地来了人,请沈缇意入宫。
她刚喝过蜜水,头上因宿醉带来的刺痛缓和了些,她由着乌夕伺候自己穿衣梳洗,穿戴整齐便出发。
出公主府路上,只有家仆在洒扫庭院,却不见祝续玖人影,沈缇意便问起跟在身后的乌珩:“祝续玖人呢?”
乌珩道:“他一早便去了东良山上的校场上操练新兵。”
沈缇意淡淡应了一声。
“公主,我今日听府上的人说......他今早是从您房中出来的。”
乌珩蹙紧了眉,“怪属下办事不周,净依着乌夕出门玩闹。”
“这怎么能怪你?”
沈缇意扬起一抹笑,她这人虽有些冷情,待真正上心的人却是极好的,“你宽心罢,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
沈缇意收敛心神,准备进宫面圣。
这时梁元帝为什么找她,她约莫是知道的。
无非是有心之人抓住劳民伤财这一点上折弹劾,对她大肆攻讦,早在回京以前,沈缇意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
大梁宫用金黄琉璃铺满了殿顶,又以汉白玉石为底,宣德殿内金砖铺陈,极尽皇家气派。
沈缇意身在其中,感觉它像一个巨大的金丝笼,被天子拎在手中,困在里头学舌的鸟雀随天子心意叫唤,叫得人心烦了,便消失在这华美囚笼。
此时刚下朝不久,沈缇意入殿行过礼,果然被梁元帝问起龙门寺的事。
她姿态恭敬地娓娓道来:“父皇,我发动湘民修缮庙宇并非为谋私利,而是让尚有余财的僧侣参与救灾,穷苦之人得以求生,表面看是大兴土木,实则借由官府与寺庙的帮助为贫苦无依的百姓提供机遇,这样一来,本土子民就不必背井离乡,更不必饿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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