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蒋大夫待你好,你们能相处的来……”
说着便从袖子里抽出那二百两的银票,递给她。
卢玉贞将银票拿起来看了看,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又定定地看着方维道:“大人,你觉得我给他做妾,好还是不好呢?”
方维抬起头来,和她目光交汇,油灯模糊的光辉下,照见她泪光莹然,一时心如刀割,一个“好”
字在嘴边,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深深地低下头去。
又过了良久,听见卢玉贞轻轻笑了一声,开口道:“我是交了大运了,这样的病体残躯,还能值二百两银子。
便是在院子里,遇到蒋大夫这样好的金主给赎身,也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姐妹们都要羡慕死我了。”
方维看向她,看她脸上一股决绝之意,拿起银票站了起来,冷笑道:“大人,我这就应了,您便去同她商量,既是纳妾,也不必讲什么日子,越快越好,我都等不及去享这份大富贵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忽然觉得手腕被一股力量握住了。
她吃了一惊,抬头看去,方维站在她眼前,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便从她手里将银票扯了出去,扔在地上。
方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若心里不喜欢,就不必答应。”
卢玉贞道:“我没有不喜欢,我喜欢得很。”
他看到她眼睛里去,里头全是倔强,他放开了手,开口道:“玉贞,我对不住你。”
卢玉贞眼泪就快流出来了,她抬了抬头望向上空,勉强忍住了,又看着他轻声道:“大人,您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对不住我的。”
方维却道:“我听蒋夫人说,你身体亏得厉害。”
卢玉贞愣了一下,想起那次诊脉了,恍惚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她点点头道:“是的大人,院子里为了不让我们怀孩子,要定时喝凉药。
我喝了几年,身子早就坏了。
现在吃着药,勉力维持着。
维持不住,便是崩漏之症。”
方维低着头,轻声地问:“什么是崩漏之症?”
卢玉贞突然又有点害羞,把脸转到一边道:“就是……下面会一直流血,淋漓不绝,整个人就亏空下去,没力气起身,渐渐地就……油尽灯枯了。
方维脸色很平静,柔声道:“玉贞,你该早来和我说。
我知道你在吃药,并不知道是这样的。”
卢玉贞摇了摇头道:“我实在开不了口,大人。”
方维道:“所以我说对不住你。
我之前总提些让你嫁人,生儿育女的话。
我以为那些话是对你好,现在想来总是我一厢情愿。
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孩子的,只怕听了那些话,嘴上不说,心里难过极了。
我总是做这样自以为是的事,这次的事,也是一样,我一心以为你跟你师父很谈得来,他能好好照顾你,便答应了来问你,没想到让你这样伤心。”
卢玉贞颤着声音道:“没有的,大人,我也说过很多错话,也做过很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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