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华愣了一下,便双手收了,也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来,道:“府中现下也没什么东西做回礼了,这是我个人送给夫人的。”
打开看时,是一件银镀金蝴蝶钗,样式朴拙无华。
金九华道:“这件钗子,原不值什么,样子也旧了。
夫人若不嫌弃,便收了当个小玩意儿也好。”
蒋夫人拿起来看了看,笑道:“那就多谢公公割爱。”
收了起来,将杯中的茶水饮尽了,便起身作别。
金九华道:“下着雨呢,我送一送。”
拿起伞来,在细雨中送她到院门,转身道:“夫人慢走。”
金鱼胡同从南往北第二间院子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妇人走到大门旁边,提着声音问道:“是谁?”
门外的人答道:“我们是柳州白事铺子的伙计,想问您在我们那边定下来的板子,提前些摆过来成不成。”
妇人便开了门,两个灰衣服短打扮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妇人见他们手里并没有拿什么东西,眼光却在她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当下心中一凛,刚后撤一步,忽然颈部后面着了一掌,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高床软帐之内。
她内心惊骇万分,连忙掀开帐子坐了起来,惶急地摸索身上,衣服并没有动过,鞋子好端端地摆在床下。
她穿上鞋子,打量外面,是一个小而精致的绣房。
门从外面锁着,用了两下劲,并没有打开。
忽然房间里有个幽幽的声音道:“夫人,您醒了。”
她吃了一惊,回头望去,背后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年纪,圆脸,清秀,丰满的嘴唇,穿一件蓝色长衫,有些斯文的书卷气。
她隐约觉得是在哪里遇见过,年轻人却笑了,站起身来拱手道:“夫人,十几天前我们见过的。”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白事铺子里面见过的太监。”
年轻人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道:“夫人真好记性。
正是在下,姓方,单名一个维字。”
她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都颤抖起来,“你们这些丧天良的死太监,又要干什么?”
方维道:“夫人莫怕,我们只想救夫人的命。”
她掉转身扑到门前,惶急地扯着门晃了几下,直着嗓子叫了两声救命,方维看着,平静地道:“程夫人。
你此次来京,便是来自尽的,怎么又忽然怕死起来。”
程夫人惊骇地回头,直直地看着他,方维笑了一笑,指着另一张椅子,做了个请上座的手势:“夫人请坐。”
她僵直着走过去坐了,方维微笑道:“夫人一路奔波入京,不惜自戕为夫伸冤,不才佩服之至。
只是此举虽贞烈,救不救得出程若愚,也是难说的很。”
她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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