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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结契仪式变成了结契大典。
大典要準备的东西太多了,邀请亲朋好友前来观礼,布置场地,设计流程,给南思安和贺锦君準备相配的服饰等,忽然之间,几乎全宗门都动了起来。
贺锦君暂时从剑峰搬了出来,原因是结契当天要迎亲,按理说她应该住在自己家里,可她是被南思安带回来的孤女,无父无母,无亲无友,人间已过多年,那时的房子早已坍塌,除了剑峰并无居住之地。
所幸李破浪主动邀她居住,说主峰目前很宽阔,只住了她、李乘风还有小杏,再住一个贺锦君也无事。
这才避免了无处可去的窘境。
李破浪为她挑选的房屋紧挨着她们。
透过那扇纱窗,贺锦君能看到小杏一大早起床出门上学。
偶尔碰见李乘风,也会客气地给她打个招呼。
宗门事务有李乘风处理,李破浪天天闷在房间里看书。
住了半月,李破浪突然从书房中出来,找贺锦君聊天。
“贺姑娘。”
李破浪很客气,还给她带了礼物,是一套没有蕴含灵力的精美首饰。
贺锦君不推辞,收下她的好意。
李破浪的语气很诚恳,也很自然,就像面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一边整理语言,一边缓慢地说:“我相信你和师弟共处那麽久,对他的脾气有一些了解。”
贺锦君心想,是有一些了解,南思安的脾气就是没有脾气。
“你应该发现了,师弟于剑术一道可谓是天才,人情世故上却一窍不通,和三岁小孩差不多。
他对人际关系的一切认识都源于——”
贺锦君说出那个词:“模仿和听从。”
南思安犹如钢铁做成的傀儡,听不出他人语言中的好坏。
夸奖他,他不会因此而欢欣。
辱骂他,他也只是站在原地,甚至不一定能听明白是在骂他。
所以同样的,他不理解为什麽贺锦君会被排挤、会被厌恶,也不理解她会因此痛苦。
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痛苦是什麽。
“源自一些过去的事,他心性有所缺失。
我不便言说,等你们结契,他会把他的一切讲与你听。”
李破浪揉了揉眉心,叹道,“修真者修身也修心,若师弟一直如此,到瓶颈期时,必定难以突破,修为定会止步不前。
但自从你出现,师弟有所好转。”
“我吗?我什麽也没做。”
李破浪正色道:“贺姑娘莫要妄自菲薄。
他开始懂得一点人心,这都是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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