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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告一段落已经是一周之后。
顾连峰洗澡出来,翻出手机看了看,挑了几个名字打过去——其中几个早就认识又一直玩得不错,另外几个则这五年新认识的,全都约到了一家娱乐会所,叙旧,其实是为了混个脸熟。
他收拾好出门,也没开车,打了辆的。
G市本身就是沿海新兴的发达城市,五年来面貌改变不小,顾连峰一路张望,惹得司机频频看了好几眼,下车找钱时顺手给他塞了张旅行社名片。
顾连峰哑然失笑。
他推门而入,里面已经座无虚席了。
顾连峰本来就是特意来晚来了几分钟,一进去一圈人就嚷嚷着罚酒。
他本来就有心喝酒套话,这会目光一飘过去,解开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挽起袖子,痛痛快快喝了三满杯。
这爽快劲儿,一下子就把带头起哄的李怀安和王实给镇住了。
俩人立马就觉得不妙。
顾连峰是什么人啊,笑一下,脸上褶子都有三个弯儿呢。
平时那是你把唾沫说干了人嘴唇都不碰一碰,今这怎么说怎么不对。
果然了,顾连峰一喝完就开始挨个劝酒,引经据典,顺手拈来。
在场的没一个招架得住,没一会酒量差的就纷纷壮烈,其余人也是就酒酣耳热,套起话来基本都能做到举一反三了。
这几年事情就让顾连峰弄清楚了七七八八,只是相关楚昊阳的,没人能说出七七八八。
问多了就一句:“谁和楚昊阳关系最好啊?怎么这个人还来问我。”
本来大家都是出来玩的,结果给顾连峰一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劲儿,全给放到了。
等包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就他一个还坐着,端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点葡萄酒,在手里晃荡着,不禁有些寂寞。
一觉醒来,全都不一样了。
周围这些七倒八歪的,按理说都是他多年的朋友,他却没有多少熟悉的感觉,反而陌生得不行。
而曾经肝胆相照,以为是朋友的,却已然分道扬镳。
这世界变化太快,他有点适应不来。
顾连峰抿了口酒液,冲淡了嘴里白酒的苦味儿,突然冒出个想法,会不会是他精神出现问题,或者眼前这些其实是幻觉?
正这么想着,肩上突然压下了个爪子,顾连峰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李怀安给他比了个手势,出去说话。
他知道李淮安酒量一直不错,刚那个样子八成是在装醉。
两人出去之后顺便带上了门,到前台点了个人去门口特意关注着,就顺着保龄球场后面走了出去。
黑色的保龄球你追我赶的朝同一个方向滚过去。
有人舒展着身体,有人嘴里叼着烟,笑嘻嘻的彼此说话。
顾连峰和李淮安直接走了出去,外面是个大平台,紧着着屋顶露天泳池,周围摆了一圈遮阳伞。
李淮安当先走到一个最远的栏杆旁边,掏出火机点了根烟,抬头看了眼顾连峰,用眼神问他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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