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扬自己也明白,可要他放弃而找个稍微平庸点的徒儿,他说什么也不甘愿。
故一番寻找下来,竟是四年都毫无所获。
也不能说是全无所获。
只是偶尔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徒儿,却多已拜了师,再不然便是名家子弟──例如白冽予若非身经变故,也不可能投身聂昙门下──。
屡遇挫折让聂扬几乎便要放弃,却怎么也不甘愿。
这日他为了拿订做给冽予的针而来到荆州。
回想起先前的寻徒之旅又碰了壁,心情忍不住便是一阵烦躁──谁晓得竟会在这个时候瞧见一双极适合习剑的好手?真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聂扬向来以脾气喜怒无常,性子怪异闻名。
他性子一来,根本管不着旁人便一劲儿栽下去。
刻下亦是如此。
完全不理会凌冱羽几声不解的探问,他自顾自的揉按检视那双小手,甚至进一步抓起他的四肢看看。
凌冱羽虽然个性坚强机灵,却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几次出声都没回应,想抽回手却又拉不回来,便是他胆子再大,此时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没想到聂扬却又在此时转而抓住了他的手脚。
凌冱羽想躲开,却终究快不过聂扬,只能哭笑不得的任他东看看西瞧瞧。
足足过了好半晌,聂扬才心满意足的松了手。
这孩子可是他寻徒之旅中少数资质足以和白冽予相比的良才。
而且他又是替徐记铁铺工作,想来未曾拜师的可能极大……想着想着,心头便是一阵狂喜,一把抓住凌冱羽双肩便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做什么的?拜师了吗?会不会武功?想不想学武?你有一双适合习剑的好手,不练剑实在太可惜了。
」
他一高兴起来,老毛病便又犯了,一开口便是一串问题脱出,让本就因这怪人的举动而乱成一团的凌冱羽更是乱上加乱。
幸得他毕竟天资聪慧,专注力亦不差,故愣了一愣,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答道:「我叫小冱,自小失了父母,刻下寄身于徐老板那儿做学徒。
我想学武,可没学过武,不过先前曾受贵人相助,打通了奇经八脉。
」
他记着陆涛的吩咐,故仅说是受贵人相助,没说出陆涛的名字。
他这一番回答让聂扬听了更是喜上加喜。
这孩子没父母便没了家人阻碍,想学武又未曾学武更是给自己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刻下唯一的阻碍,便只剩得那徐记铁铺的老板了──也没想过凌冱羽可能不愿拜他为师,聂扬将金针小心收好后,左手拿了剑便即一把抱起凌冱羽离开了房间:「走,咱们找你老板去。
」
「咦?」
凌冱羽不晓得他思绪的变化,才听到他说要去找老板,身子便已腾空而起。
虽知自个儿应当没出什么差错,可聂扬的行动仍是让他不知所措。
只是一个瘦小孩子又怎抵得过叱咤江湖的一流高手?横竖这人都已说了要去找徐老板,凌冱羽当下也只得任由他带着去了。
一踏入徐记铁铺,便见到那徐老板先是愣了一愣,而随即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有何贵干?你要的针我已经弄得尽善尽美。
若还不满意就去找别家!
这么麻烦的工作,老子可不接第二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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