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斓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瓷白肤色,略有些出神,这种人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平民小户家养出来的。
以往这类来历不明但非富即贵之人,他们定然会谨慎些先与其交好。
总之无论如何也不会贸贸然出手将人劫掳回去——若是不慎得罪了另外两家亦或符相那边的人,于他们实在麻烦不小。
势必被祖母压着训上一整天,说不准还要被关进祠堂家法伺候。
但若是就这么错过,他也实在不甘心。
这等姿容再在这街上多呆几刻钟,定然会被别的人抢先一步带走。
明明是他最先发现的...就该是他的。
他们几人脑中的确不曾有任何关于段氏的来头,或许是某个稍富裕些的小户倾尽举家之力精养出来也说不定。
总之不管如何,既然已经撞到了他手中...断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大不了日后多给些钱财好处。
亦或者,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人的存在。
闻人斓眸光沉沉,宽大手掌不自觉抚上人腰间,想再揽近一点儿。
腕上蓦然传来一丝痛楚,他深深蹙着眉被迫将人放开,向后退了些。
“闻人公子,适可而止。”
段星执反握住人手腕轻若鸿毛般拨远,总算将视线落在人身后少年脸上,扬唇轻笑道。
不过大概只有闻人斓本人知晓,能如此轻而易举挣开他的禁锢有多骇人。
盯着身前人眼底从容温和的笑意,闻人斓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在这名看似文弱的漂亮青年身上,感受到了家中向来以严厉冷酷著称的二伯父身上如出一辙的压迫感。
搭在腕上的那只手这会儿还没用上太大力气,但冥冥中觉得,他若再胆敢欺近,腕骨顷刻间便能被碾碎。
见人识趣地不再乱动,抓着缰绳老老实实呆在身后,段星执总算收了那些迫人的威势,不再刻意吓人。
仿若刚才一切都是错觉一般松开手,淡定自若换了个话题:“这迎亲花轿,怎么有两顶?”
闻人斓眼底那些俱意逐渐散去,听这问话不一会儿,又恢复成了那副倨傲隐隐带着点嫌弃的神色:“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有两人嫁入我闻人家。”
“你有两位兄弟同日成亲么?”
但一般来说,即便是两对新人,这不同人的迎亲队伍也该泾渭分明才是。
但看后头跟着的布局,这两顶轿子,挨得未免太近了点。
还是这大照的嫁娶习俗与他想象中的有点出入?段星执颇有些好奇。
闻人斓:“什么兄弟,都是嫁给我二叔父做妾的。”
“是啊是啊,”
一旁有人附和,语气鄙夷至极,“要不是三公子实在闲得慌,这种人怎么可能轮得到我等来亲自迎亲?”
段星执:“......”
“一次娶两人?”
他们那儿一些养外室的权贵世家虽然不在少数,但若正儿八经的纳进门来做妾,也需严格遵循礼数。
一场迎亲娶两人这种有违律例之事,他确实开眼。
“是啊,有什么可奇怪的,上回还是四个,你没见过吗?阵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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