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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野被他拉至楼栋背面,“这是怎麽回事?”
唐预摸了眼角的创可贴,说不小心摔的。
“你碰上什麽事了,不能告诉我?”
唐预开始还想藏,又拿一些手机静音了在看电视没听到之类的话来搪塞他,周至野打断他直接说:“你不说我会一直担心你,你说出来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
周至野伸出手轻碰了一下他的脸,唐预看起来像是都没怎麽休息,气色看起来很不好,跟几天前刚回来的时候比状态差多了。
唐预听完他的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我妈她知道了。”
唐预终于向他坦白,“我们的事。”
周至野也愣住了,但他很快清醒过来,怎麽被发现的不重要,看唐预现在的情况,可想而知他和他母亲的交流异常不顺利,恐怕这也是他在家都不敢接电话回消息的原因。
“阿姨现在在家吗?”
周至野往楼上看了一眼。
“在……”
唐预点点头,立时惊道,“你现在不要去,不要碰面,我会想办法说服她的。”
他既怕俞辛南看见周至野,会再度病倒;又怕周至野见了俞辛南,会被无情对待。
“那什麽时候可以?”
周至野问,“我不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面对。”
“再过两周吧。”
唐预喃喃道,“等我给她做好心理建设以后,会有转机的。”
这是周至野少有的让他颇感无力的时分,他看着唐预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抱住他,似乎这样能多少给他一点力量和温暖,“那你答应我,有需要或者撑不住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
“不方便接电话的话,抽空回我信息,至少一天一次,让我知道你怎麽样。”
唐预无声点点头,委屈一涌而上,此刻只有在周至野的怀里,他才好不容易得以重新呼吸。
但事情不如唐预所期,半个月后俞辛南被诊断出抑郁。
在住院期间,俞辛南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异样,医生直接让她一并看看那精神科。
医生问她什麽她回答得有一句没一句,记忆力好像也出现了点问题,只跟医生说睡不着觉。
唐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变故,脑子都有点不转了。
周至野想法设法约他见了一面,唐预心不在焉,但努力装作没有什麽大事,周至野问起时,他也只是说“还好”
,说下个月再看看。
然而俞辛南的症状急转直下,拢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恶化为重度抑郁,并且多日来都拒绝跟唐预沟通。
当唐预把给俞辛南接好的热水给她端过来,瓷杯直接被她掷在地上摔得稀巴烂时,唐预感到自己的心也变得支离破碎,那道苦苦支撑的防线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俞辛南的意外自杀是压死唐预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他站在抢救室门外,跪坐在地上背都直不起来,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想法,他向老天哀求,只要他妈妈活下来健康平安,他什麽都可以放弃。
重症监护室外,唐预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白墙,口袋里的电话振了又停,停了又振,循环往複,他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盯了很久,逐渐把熟悉的名字都看出了陌生感后才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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