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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热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沈致彰温柔地逗着赵二笑,亲密一览无遗,明豔的笑容僵住,瞬间拉下脸来,几乎有些兇狠,回身对人道歉时却又如水柔情,演戏似的操着两副面孔:“不好意思阮先生,我先过去处理点事情。”
“沈小姐不必客气,有的时候,确实应该以家事为重。”
被称作阮先生的男人无所谓地朝她亮了亮酒杯,他姓阮,单名一个禾字,三十上下,相貌平平可气质绝佳,因为是赵牧生母的侄子,对赵家的纠葛比旁人更清楚些。
阮禾在很早之前就看过赵家的族谱,那个时候,远处那个自然卷的男人还没有成年,但是已经被赵牧自作主张在族谱里写在了妻子的位置,连赵湛平也拦不下来,他的身份至今未改分毫,以后也不会。
沈致彰没有料到姐姐在大厅的另一角被人提了个醒,兀自沉浸在和赵二的点点温情中,指着钢琴边的绿植温柔开口:“那个时候我就站在那里,你还记得吗?我们说过话的。”
赵二看向繁盛的绿植,都想不起赵牧十七岁生日那天和沈致彰见过面,更别说回忆和他的对话。
大概是因为那天赵牧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榨干了,所以他记不起旁人的任何一个眼神。
沈致彰看见他寡淡的神色,期待直落到谷底,裂开一点酸狠,但表面上还是平静如水,正在拾掇情绪,被一声温柔的“致彰——”
打断。
赵二循声看去,是戴着翡翠手镯的女人笑意浅浅地走过来,看上去全是温和,高跟鞋轻轻敲着地板,又无端透露出尖锐。
“姐。”
沈致彰露齿一笑,显出纯良,在沈热面前变成了个孩子,甚至乖巧地鞠了一躬,起身时和软如同春风:“这就是我——”
“赵太太我还不知道,需要你来介绍?”
沈热明快地拦下沈致彰的话,嗔着他逐渐僵硬的笑容,主动朝赵二伸出右手:“不好意思,赵太太,沈热教弟无方,让您见笑了。”
赵二神色没变,礼貌地和她握手:“沈小姐哪里的话,沈先生是谦谦君子。”
顿了顿,微笑道:“我很快也不是什麽赵太太了,沈小姐还是称呼我二先生吧。”
沈热微微颔首低眉,并没有改口:“赵太太您可别夸他是君子,浑得很,自作主张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几天不骂就要上房揭瓦的!”
沈热睨向沈致彰,训起人来也是绵里藏针。
沈致彰脸色难看,出声要驳她的话,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搅了局,那声音冷到极致,又透出一股子热,乍听全是善意平和:
“果然还是要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弟什麽样,姐姐最清楚了。”
顿了顿,冷中有热的话锋直怼沈致彰,带着点笑意:“谢谢沈先生,专程帮我把太太从医院接过来,我太太住院,沈先生可比这屋里任何一个客人都殷勤。”
赵二正在采集沈致彰身上发出的信号,第四个声音插进来的同时,被蛮横人楼了腰,身体一僵,要挣开他的手,温柔警告蹦到耳边:“想谈离婚,现在就别打我的脸。”
赵二眼角压着浅淡,深谙他哄骗的路数,仍旧退出了他的臂弯,和他拉开八十公分距离,啪的在衆目睽睽之下甩了他一巴掌:“赵先生请自重。”
赵牧并没有垮下脸色,反倒笑吟吟地盯着赵二的眉眼,像长辈夸小辈:“果然是跟沈先生混了几天,就学得牙尖嘴利了,以前可没这麽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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