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瞭一小会儿电影,我无拘无束的靠在他怀裡,我的心又暖又难过。
这大概会是我最夺目的一段爱情,我不是说白宇轩不好,他很好,可是这个世界上月亮就是月亮,太阳就是太阳。
你可以爱一段月光,但是你不能说月光绚烂就像太阳。
张铭阳迟早有一天会要结婚,这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
他爱我,隻是因为他恰巧爱瞭一个男性,他不是同性恋,他可以再去爱上一个姑娘。
而我,也可以再爱上其他人。
时间像涓涓流水可以冲淡一切情感,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对自己说,我已经不那麽爱他瞭。
不是不爱瞭,是不那麽爱瞭。
想到这裡我心中徒然暗伤,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为著无法改变的未来换著花样难过,我的腿不会再好瞭,张铭阳会离开我。
我抱著他什麽话也不说,他知道我在想什麽,他说你不能因为人最终会走向死亡就觉得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我说道理我都懂,可我总是不可避免的会难过,我被轻微的偏执折磨瞭很多年,因为我的父母从小就刻薄的否定我的一切,否定我的存在。
我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我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张铭阳总有足够的耐心哄好我,我知道张铭阳有多爱我,我也知道隻要我对他说,和我在一起一辈子,他就会不顾一切的付出所有代价,他年轻气盛,笃信著一句有情饮水饱。
可我不能这样说,我知道那代价有多沉重,人不能靠著一个看不见的概念活一辈子。
他问我还想看会电视嘛,我说不看瞭,我想和你说会话,他说好,那我们到房间裡去。
我们洗好瞭澡躺在床上,我说我先吃药,一会说话说得睡著瞭你不要怪我。
他问我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这种轻微的偏执症,我说看过,花瞭很多钱换回来瞭很多药。
他说不能彻底根治嘛,我说没有那麽好的医生。
至少在我能接受的治疗价格范围内瞭,没有那麽好的医生。
他沉默瞭一会,我开始有些睡意瞭,他问我聊聊白宇轩嘛,我让他抱著我,然后问他想知道什麽。
他说白宇轩在苏黎世学精神分析。
我说他没有再学音乐类的其他专业有点可惜,他其实很有天赋。
“他总在问我你的近况。”
我说告诉他我很好,不要告诉他我现在这幅样子瞭,这毫无意义。
我已经打不起精神再和张铭阳说话瞭,我的意识逐渐沉瞭下去,张铭阳说他知道我出车祸的那天急得要从苏黎世飞回来,他和张铭阳大吵瞭一架,他怪张铭阳没有照顾好我,我有点生气,这怎麽能怪张铭阳呢,这事应该怪肇事的司机啊。
我说他不讲道理惯瞭,他不该怪你,张铭阳说我们两个人总让你这麽为难,你既要向著他,又不能伤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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