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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毓和易堂生并没有师兄妹的关系,隻是随著刘巍思称呼。
易堂生走近瞭些,没想到会遇到他们,尤其是程映泽,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程映泽梗著一张脸,硬邦邦道:“易老师。”
易堂生今日不知怎麽的想起耿少英来,记得他以前喜欢梅花,就过来看一看,可这两人在这裡,怎麽都不自在,于是隻装路过:“嗯,我有事,先走。”
“师兄慢走。”
罗毓冲他点点头。
看著易堂生渐渐远去的背影,罗毓更感慨瞭些,道:“映泽,你不要太把这些事放心上瞭,他这麽大年纪,想改变也很难。
其实他心裡不好受,好几次开会的时候都顺口叫少英,院长都不知道怎麽圆话。
他心裡是很看重少英的,少英刚来的时候,全学院上下谁不知道那是易堂生的衣钵传人?隻是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没有预料到。”
程映泽冷哼一声:“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隻想著让少英传他的衣钵,而不把少英当人。”
第9章
易堂生一个人顶著北风走在回傢的路上。
他年纪不到五十,本来想著带耿少英读完博,看著他慢慢成长起来站稳脚跟,自己正好可以顺利退休。
可是耿少英决绝地离开,丢下话说再不会踏足这个圈子一步,让他一夜之间老瞭十岁。
如今这样踽踽独行,很有些老弱的可怜。
耿少英是个小天才,十五岁就考上大学瞭,但是他当时年纪还小,就留在江南读大学。
易堂生是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认识他的,稚嫩的少年,懂礼貌,认真细致,说话有条理,提问也有深度。
他回来以后,给耿少英的老师写瞭信,说要带他读研究生。
于是,耿少英十九岁那年第一次到瞭北方。
易堂生是真心想要培养这个学生的。
在程映泽没出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程映泽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变瞭。
比如说,一直安静受罚的学生突然有一天就来质疑惩罚的正当性,也会偶尔地流露出一些不该有的委屈和期待,他甚至学会瞭喊疼。
他说,如果映泽疼瞭,师叔就会舍不得。
易堂生记得那次,他在梅树边看见耿少英和程映泽笑著聊天,当即怒火中烧,过去骂瞭他们几句,然后把自己的学生带回瞭傢。
他不允许耿少英如此浪费光阴。
“我佈置的任务你都做完瞭?时间很多?竟然在校园裡闲逛,浪费时间!”
“没有,没有闲逛,隻是聊一会天。”
易堂生记得很清楚,那之前,每当他这样责问耿少英,耿少英总是低眉顺目,一副真心认错的诚恳模样,可是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他在耿少英的脸上看到瞭一点点恐惧和不情愿。
他隻当是耿少英和程映泽混在一起,心思不正,毫不留情地斥道:“我说错你瞭?到这时候还不反省等著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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