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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白延忽感背后一寒:肩上的重量轻了些,是太宰治把脑袋从她肩上抬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自杀更没有濒死不治,是拿精湛的演技把她骗了——怪不得医务室的众人只是盯着他们却无半分反应,原来太宰治根本就是在装死啊。
“噗嗤。”
她听见了太宰治的轻笑,但紧接着他又压抑住了自己的笑声,只埋在她肩头闷笑了一阵。
啪嗒一声,她又听见自己脑中一声脆响,似乎是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此刻终于崩断了:“太宰治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她话音刚落,太宰治的笑忽然停了。
他双眼骤然瞪大,转过脸死盯着白延,颤着声极轻地问了一句:“真的?”
白延气狠了,一时没觉出他的不对,竟真的就这么带着他狂奔到最近的一条河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入水之前,白延似乎听见太宰治在她耳边笑了一声——这次的笑不是方才那骗过了她的愉悦的笑,而是极短却极疯的一声笑,连声调都与他平常有异。
二人跳河之前本就绑在一起,而他在笑完那一声后,却又伸出手臂将她环得更紧了,像是怕她忽然跑了似的。
因此跳下去之后被冷水一激,白延突然就醒悟了:她这是被他气傻了,差点中了他找人殉情的下怀!
正想挣脱,她忽然摸到太宰治入水之后还是紧紧抱着她的双臂,微微一愣:说起来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想死呢?
她扯断了绑着他们俩的绳子,掰开他的手臂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右手抱紧了他的腰背,左手奋力划水,带着他向上游去。
太宰治知道她这是放弃了“同归于尽”
,倒也没有阻止,只是耷拉着脑袋任由她救了他们俩。
出水上岸之后白延吐出一口河水,一拳捶向太宰治的上腹,逼他也吐出了一口水。
二人躺在河岸边沉默了一会,白延先爬了起来,戳了戳太宰治的肩膀:“走吧。”
太宰治不动。
白延轻踹了他一脚,太宰治还是不动:“唉,我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白延你好狠的心呐。”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咱俩这是扯平了不是我欠你的,跟个孩子一样闹脾气算怎么回事?”
她带着怒意骂了他一通,太宰治还是毫无反应。
白延很无奈,再次把他拎起来背好,沿着河堤慢慢往回走:“……我想了想,我刚来的时候你给我看过一个什么殉情同意书,是不是我以前真答应跟你殉情了?这样说来,我今天出尔反尔一定让你很不高兴吧。”
太宰治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有些惊讶,但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我是真的忘记了,我也没有办法。”
白延叹了口气,“今天我是被你气狠了,头脑发热才想拉你一块死。
这跟一般意义上的殉情总归是不同的。
如果你有耐心等我想起所有的事情,如果那时候我真的理解了你的死意,我们才能重新讨论这件事,你说对吗?”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都像是在哄小孩了。
“嗯。”
太宰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是你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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