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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川脸色很差,不是因为烦躁,而是因为受了打击之后的无力,他有点发抖,却还要硬撑出一种镇定的态度,我想过去坐在他旁边,但警察不让。
状况最差的是小九,他窝在椅子里,从始至终一个字也不说。
我想着他在被叫去问话之前的那句话,什么叫“那包东西是我的”
?这什么意思啊?!
我心说九儿你说话过没过脑子啊?你还有脑子吗?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毒品!
你说是你的,那你是抽啊,还是卖啊?要是抽,你就抽吧,就欠抽死你小丫挺的!
要是卖,那行了,份量再大点儿都够枪毙的罪过了,砰的一枪,你就超脱了,就是苦了强子,得年年给你烧纸,对了,你说那东西是你的,那你怎么不跟警察说呀?你牛逼跟人民警察坦白交待去呀,有种跟我说没种跟别人说?合着强子就得替你背黑锅?哎,你小子可真成啊,饶着强子给你当牛做马不够还得扮演替罪羔羊?你真拿他当牲口啊你?
我满脑子胡思乱想,乱到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我玩儿了命的想理清思路,我想告诉自己得镇定得镇定,先得知道这里头都是怎么回事儿啊,谁是万恶之根源?谁是窦娥冤?我得先弄明白了啊,我问,但是人家警察不说。
“裴先生,您仔细想想,最近景皓和林强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
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异常?没有啊。”
我摇头。
“真没有?您好好想想。”
“绝对没有,天地良心。”
“您也甭跟我们这儿天地良心,实话实说就行。”
警察冲我皱眉头。
“我没不实话实说啊。”
烦躁的揉了揉眼睛,我再次强调,“我句句属实,但凡有一句是假的您把我拉院儿外头毙了。”
我成心的,我烦的要死,所以说话就开始横着来了,警察瞪着我,我就往回瞪他,反正你们也不会真把我拉出去枪毙,我能说的也都说了,要说打死也不能开口的就一件事,那就是不能提小九和那包毒品的关系,我还不明真相,决不能把他给供出来。
那一次,我有生以来头一回有当了犯罪嫌疑人的感觉。
等该问的都问了,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儿之后,我觉得没有减轻负担,反而愈发沉重起来,我满脑子浆糊,我知道周小川肯定也是满脑子浆糊,至于小九,我刚才说过,他已经没脑子了。
那天,问话结束之后,警察说了,不许我们远离东四老宅,要等案件审理有了眉目之后才能进行公众活动,当时,周小川就急了。
“你们问了这么多,也什么都没问出来,这肯定是有人陷害的!”
他追上去。
“陷害也好,真的也罢,这事儿不是您说了算的。”
带队的警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等真相查出来,就一清二楚了。”
“可……”
周小川愣在原地了,看着警车离去,他默默走过去关上院门,然后过了半天才低声念叨了一句,“这、这不是软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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