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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手腕上的铁钳始终未松。
下一瞬谢神筠手腕翻转,银针穿透血肉的声音极其细微,带来的痛楚却无比强烈,谢神筠对人体的弱点很熟悉,她能用最短的时间让一个人失去行动力。
沈霜野早防着她,银针本该钉入他双肩大穴,让他瞬间脱力,沈霜野却生生抗住了那股剧痛。
他死死抵住谢神筠,撞上了冷衫木,大雪铺天盖地兜了两人满头满脸。
谢神筠双手被他一掌紧缚,刀鞘强行卡住她膝弯,从颈到腰绷紧的弧度似一弯新月,这是个接近于锁的姿势,对任何一方而言都是。
“手段不错,但你找错了位置。”
沈霜野冷冷说,“你该钉死我的喉咙。
就像我做的这样。”
冰茬子贴着肌肤滑过,让谢神筠生出寒栗,唯一的热源是颈上缓缓收紧的力道。
沈霜野掐住了她的咽喉。
雪光勾出谢神筠侧颜的薄淡弧度,让她整个人都透出难以描摹的艳和冷。
贴身的肉搏谢神筠没有占到太多优势,绝对力量带来的强烈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但谢神筠竟然还能缓缓笑出来。
“那样就没意思了,是不是?”
她笑起来有如冰消雪融,眼底宛转潋滟波光,盛的全是虚情假意,“否则你怎么还不下手?杀了我啊。”
后仰的颈绷出一段秀致弧度,能让沈霜野的虎口严丝合缝地卡进去,这是连梦里也不会有的场景,戳中了沈霜野心底最隐秘的欲望。
他早就该这样做的。
卡住她咽喉的五指再度收紧。
谢神筠被迫仰首,以争得一丝喘息。
这样的姿态本身就意味着屈辱。
但谢神筠不在乎。
想杀她的人太多,想折辱她的人更多。
她被捧成了天上月,落下来就是地底泥。
是明月还是污泥谢神筠根本不在乎,她不想当天上月,沈霜野却是雪中刀。
看孤刀认主、傲骨低头总是有意思的。
她不仅要握着沈霜野这把刀,还要这个人俯首称臣。
沈霜野今日不杀她,来日就没有机会了。
“你想这样做很久了吧?”
谢神筠容色雪白,剔透得像冰,分明是受制于人的境地,她却仿佛依旧高高在上,毫不掩饰她玩弄人心的意图,就像是掐着沈霜野命脉的人是她。
“这样掌控我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谢神筠语含引诱,“握着我的生死,得到了可以随心所欲的权力,你应该杀掉我的,就像你应该斩断你颈上的枷锁一样。”
沈霜野没有动。
谢神筠说得太对了。
她本身似乎就是权势与欲望的象征,要么被紧握,要么被摧毁。
而掌控她生死的感觉太好了,就像是握住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力,握住权势的人可以手不染血、履不沾尘,抹掉人命时就像拂去袖上一粒尘,谢神筠也只是被抹掉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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