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再满足于气息的安抚,萧晗稀里糊涂地翻了个身,把暮尘压在被褥间,欺身上去捏住他的下巴,“良辰美景不得负,你乖一点儿,我待你好……”
言罢,萧晗将身下人的僵硬和颤抖抛之脑后,理智顺从了腹腔的邪火,他极尽温柔地撬开暮尘的唇缝,赋予了彼此一个细腻而绵长的吻。
心脏跳得咚咚作响,床笫中不知谁的喘息填满了萧晗的胸膛,情难自禁,那便顺其自然,他试图去扯暮尘的腰封,却感觉一股力量猛地斥开。
萧晗被掀翻在地,却没感到疼,他觉得不对劲,但浑身轻飘飘的,干脆就往旁边一歪,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睡着了。
暮尘半支起身,确定萧晗睡熟了后,他松了口气,倒回在柔软的锦被里,用广袖挡住了眼睛。
不知是烛火太亮,还是没脸见人。
其实他们之间,不乏鱼水之欢,但萧晗向来毫无章法,他似乎憋了一口气,压抑得太久,把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都撒在暮尘一人身上,爱也好,恨也罢,夙愿也好,阴鸷也罢……
每每交合从不含缠绵悱恻,只是遵从了最原始的本能,暴虐且生硬,而这种疼是双向的,痛彻二人心扉。
翌日,暮尘都会提前起来穿好衣衫——抑或是整宿没睡,不过在等那一刻的晨光熹微。
萧晗也会待他收拾得衣冠楚楚后,再假装清醒,因为不敢看也看不到昨夜留下的种种痕迹。
萧晗不知梦到了什么,一声带着些慵懒的“师尊”
脱口而出,像眼前这般的温柔,是暮尘不曾奢望的。
这个逆徒,当真是修行路上的小业障。
好梦易散,却是萧晗这么多年难得的安眠,他醒来的时候不过寅时,距离出发尚早,于是三省其身。
唉……风花雪月正好的氛围,没说点儿什么海誓山盟也就算了,怎么开了坛酒还把自己给喝醉了。
萧晗撤了自己一嘴巴,想到沈谪仙说“你酒量不行呀”
,恨不得以头抢地。
多大的出息!
最后还是被暮尘扶回屋的……
等等,被谁……?
萧晗终于彻底醒了,面露菜色地琢磨了一会儿,他回身一瞧,只见床被凌乱,软枕掉在地上,沾了灰。
萧晗:“……”
这件事儿显然不能跟沈谪仙说,那就——
萧蔚明正沉浸在梦乡里,突然被萧晗活活拽了起来,“别睡了,天都他妈快塌了!”
萧蔚明不敢怠慢,心里乱七八糟地滚过一堆念头:“亡人谷重出天日了?凡间遭殃了?难道是哪个门派……”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害怕听见诸如灭门、屠城的消息。
结果萧晗吞吞吐吐了许久,目光从房顶大梁游移到自己鞋尖,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萧蔚明提心吊胆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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