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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里燃着长明灯一盏,并四个大灯笼,冉冉光亮映得花清浅越发面如冠玉眸似点墨,偶尔看不清楚了踮脚远眺的姿势,有一种格外的天真动人。
纪清言看着看着竟呆了,等回过神,自己已经扳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错已铸成无可挽回,清言索性吻得更深,两片唇纠缠那人,舌头伸过去膜拜般细细舔过齿列。
这是一个与□无关,只关乎情意的吻,渐渐,连花清浅也被感染,探出舌回应,清言便大着胆子拥他入怀,手放在腰侧,惊觉他竟如此瘦,腰肢是真真的不盈一握。
愈发动情,直到清浅再没力气才停止,分开时两片唇间连起细细的银丝,这才多了些淫靡的味道。
清浅略微回神,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周围人来人往的,脸上一红,根本不敢抬起头,拉着清言就跑下楼去。
一路上羞愧同时,也足够把一切都想清楚,寻了处人少的地方站下。
抬起头,月亮从树枝里透出半面脸颊,真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
他便抬起头,目光盈盈似一潭若水,看着纪清言。
清言苦笑一声,道:“我喜欢的人,便是你。”
清浅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清言拉住他,急急问:“我喜欢你,不行么?”
花清浅回头,有些好笑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纪清言一时口吃,答不上来,索性道:“喜欢便是喜欢,若能讲出为什么,那还叫喜欢么?”
花清浅又笑:“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我什么,便敢讲喜欢?纪公子若是想玩,京城名门闺秀多得是,便是不成,还有世家小姐,何必耍花某?”
纪清言听他话说得凶狠,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忽然间不再忐忑,甚至带着些欣慰地笑起来:“清浅,你心里欢喜我么?”
花清浅冷笑:“一点也不。”
“可你刚刚明明说你欢喜我。”
“我什么时候……”
那句“清言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她自然是欢喜的。”
一蹦入脑海,清浅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支支吾吾解释那是自己误会,却也解释不通,反被纪清言打断。
“清浅,你问问自己的心,若是我成亲,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是高兴还是难过?
这还用问么?自己刚刚就暗自神伤过许久,一起过园里小桥的时候,听他说以后打算跟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心里就像吃了苦瓜,被他握住手尤其觉得难耐,恨不得离他远些,眼不见心不烦,由他去跟自己的美娇娘过好日子。
刚刚同他吻在一起,也的确是意乱神迷,脑子里乱糟糟的,明知道不对,仍旧沉沦。
现在他来问自己这个问题,不是太多余?
可是,花清浅不想告诉他这些,仿佛让他知道,自己就再也没有抽身而出的潇洒,就害人害己。
他从来没敢忘记,自己是个多么脏的人。
他这一辈子,都没敢再想过会有爱情。
可是清言仍在逼问:“清浅,若是我此刻便离你而去,今生今世再不相见,你心里头会不会想念?”
“清浅,若是我立时死在你面前,你心里头会不会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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