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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起,昨夜的龙凤红烛,合卺之酒,十指交握......一幕幕画面,皆讽刺的齐涌上来。
仪华再难维持面上的笑容,脸上青一道白一道,交替不止。
“王妃您怎么了,脸色看着有些不好?”
正心绪难平时,王容儿面作关切的问道。
不防王容儿这样一问,仪华一进僵住,转过神来,却见一张张笑得花容灿烂的容颜向着自己,她忙竭力稳住心绪,稍霁了面色,随意寻了个由头回了过去,道:“无事的,就昨晚没睡好,一会儿再补个眠就是。”
话一说守,仪华顿察觉失口中,想要补救已为时过晚。
只见铜龟竖排往下,亦为一溜儿四张座椅方向,坐在首位的一名女子转头与下首的三名朝鲜女子交耳道:“其实说来,王爷最记着的人还是王妃,这一回府还没歇上一口儿气,就去看王妃。”
许是察觉不对,忙又补充道:“就是这王府上下,也多有得王妃的操持。”
“然妹妹,王爷也是记着你的,想当年,还没婉妹妹她们的时候,你可是府中第一人。”
仪华死掐着手心,温和的看着徐然玲语似抚慰道。
能得朱棣宠爱的女子,无疑是美丽地,徐然玲亦然,当初能以一名身份低下的歌姬,一跃成为燕王朱棣的妾室姬女,便可想而知,一如此时,徐然玲依然美丽夺目,她头挽低髻,发插金钗,上穿白绫绣梅花对襟袄儿,下着红绉缎裙子。
一身虽不华贵却亮彩的妆扮,趁得她张宜嗔宜喜的桃花面,越发的娇艳焕彩。
然而尽管如此,徐然玲也终是昨日黄花,至今仍是一名姨娘罢了。
而“当年”
二字确实是一语截中徐然玲的痛楚,她登时拉长脸色,双目死瞪着仪华,似欲要反唇相讥,却想起近年来的微薄恩宠,自身的身份低微,又咬咬牙咽回心中的不甘,强撑着笑容寒暄应付了过去。
对夫人以下的分位,仪华向来少于关注,方才出口一争长短,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浊气。
这会儿见徐然玲忍气吞声的咽了,也微微缓解了几分心里的不快,却不想李映红恍然大悟地“咦”
了一声,疑惑目光瞟了过来,道:“昨晚王爷不是在王妃您这吗?您应当问过大郡主的病况了!
不知王爷他是怎么说的?”
闻言,王蓉儿面上的关心也随之一变,带着一缕不明的好奇,道:“昨儿,王妃免了晨安,妾想着您可是身体不适,却又不见您招了良医请脉,反关了殿门早歇下了。”
上一脸担忧地又道:“可是大郡主病的厉害,还是府中何不好的事?您才和王爷密谈商量。
王妃,这您可别瞒着妾等,一人担着心!”
此话一毕,众妃妾纷纷响应,出言相询。
原来绕了一大圈子,就是为了问昨日的事。
如此想来,她来之前,她们谈得正欢的话,也是为昨日之事!
心下一明,仪华眸中渐渐蓄起浓浓的笑意,一面抬手扶上了髻中发笄,一面淡淡反问道:“诸位妹妹,多虑了,无甚要紧的事发生,不过是王爷来我这一趟,这有何不对吗?”
当然有不对,失宠多年的王妃寝宫,突然有王爷涉足,这其中必有猫腻!
众妃妾心里当即反驳,却无一人宣之于口,毕竟王爷去王妃的寝殿是天经地义之事,又岂是她们身为侧室的可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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