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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仁步入电梯,又回头说:“仲微有时候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房子很大也很空,她窃以为喘个气都能听见回声。
一眼望去,四处皆黑,只是一室星光,哪里能知道醉酒的周仲微究竟倒在何处。
一筹莫展中,只得先去寻灯。
贴着壁一寸一寸的摸索,很像多年前梦醒后不知所措的傍晚,她在余清修的家里赤足寻灯,也是如此的彷徨,那时她以为再不会遇到这般黑暗中的无助。
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到这里来,下意识的一点一点拍壁找寻开关,仿佛觅到光亮是眼下头等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终于,灯光大亮,空旷的客厅忽然充满了橙色的光芒,面上有些柔和,心里有些酥痒。
非浅似乎是有些惊喜的,她喜欢这个颜色,在寂寞的时候能让人沐浴一些温暖,在恐慌的时候能让人感受一些坚强,在开心的时候能交出一些分享。
她觉得大概又了解他多了一点,仲微不是看起来那样的无所谓,表面上是拥有一切后对什么都不再在乎的从容,他的内心也许是另外的世界。
她生出了些好奇,只是一些,想再知道点什么。
充满了好奇的回身却意外的碰上了一双清亮的眸子,她微微受了惊吓,仲微正插着口袋歪靠着墙壁,像是看画一样看着她,目不转睛。
他清澈宁静的眼里定定只四字,情深似海,再无他言。
非浅被他看得像是要被融化掉,略微有些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手脚,下意识的垂下了目光,再抬眸时他已经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她略有些局促的问:“你真的喝醉啦。”
他不理,自顾自走到沙发坐下去,“你来的倒还挺快。”
非浅气结,三九严寒三更半夜被骗到这里看他迈少爷步子,听他讲少爷腔调,她生气的向上吹了下额发,愤愤的说:“林总叫我来,哪里敢怠慢,主子叫我三更死,哪敢拖到五更天。”
他不讲话了,过了好一会才幽幽的说:“是啊,肯定不是为了我。”
仲微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非浅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从语气里听出有些失望,她不忍心如往常交手时那般,说些有口无心的话出来气他,又不知道该讲什么好,只得站在那里不讲话。
很久很久,谁都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她望着他的背,他似是望着窗外。
非浅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说:“既然你酒醒了,那我就回去了。”
见仲微还是不说话,转了身又回头看了看他,才迈开步子。
来的时候只知道这房间很大,却不知道客厅有这样大,要走很多的步子才能到门口,她走得小心谨慎。
仲微忽然站起身,“来都来了,就再坐一会吧。”
他的口吻冷冰冰的,非浅感觉从脊背透过一股凉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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