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听到聂梓涵呼吸渐渐沉下去,看来他已经渐渐入睡了。
聂梓涵的睡相很老实,半天都没有动过姿势。
其实生活中,聂梓涵很随和朴素,并不像舅舅欧阳明远那么讲究生活质量,吃要精致住要舒服,连他的床伴都要百里挑一的美女。
聂梓涵一贯的不挑吃不挑住,有大鱼大肉就吃,没有大鱼大肉,青菜豆腐也可以吃得倍儿香。
至于住就更不挑了,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基本上都能做到倒头便睡,从来不挑床,哪怕是打地铺都行,甚至捞个硬纸片往屋角一铺,躺上一会儿就能打起呼噜。
聂梓涵所以能有如此道行,不仅是因为天性简约爽快,能够做到随遇而安,更主要还是经过爷爷聂道宁和父亲聂志远那种准军事化管理的锻炼和磨砺。
范晓鸥在忐忑中又等待了半晌,见聂梓涵一动不动,看样子真的熟睡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看来聂梓涵真的是个君子,说睡觉就真的是“睡觉”
,不掺杂那些暧昧的情色。
范晓鸥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胸口不住起伏着,胸腔中因为紧张而憋着的一口气,分了好几次才悄无声息地吐完。
真是她神经太过敏了,她松了口气,终于还是听从了聂梓涵的话,悄悄地往床垫中央挪了挪,将已经快要掉出床沿的屁股给偷偷挪回了床垫内。
头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虽然聂梓涵不具备攻击性,但范晓鸥还是紧张得睡不着。
心中各种滋味混杂,让她睁大了眼睛心脏跳得厉害。
不成不成,赶紧睡吧,她劝导着自己,开始紧张地数着绵羊,但从第一只数到几千,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范晓鸥的意识才在半清醒和睡梦中来回徘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漂浮在浅层的睡眠中。
四周一片静谧,但空旷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军队起床小号声:“滴达滴——滴达滴——”
,吹得还是《义勇军进行曲》。
因为小号声太嘹亮了,在寂静的屋子里分外刺耳,甚至称得上凄厉。
范晓鸥迷迷登登地被猛地惊醒,连忙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正在懵懂中,却看到身旁躺着的聂梓涵听到那军营的起床号声,立刻“忽的”
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嗯……怎……么了?”
范晓鸥一头雾水,连忙也跟着紧张地爬了起来,和聂梓涵面面相觑。
她狐疑地望望卧室外面的天空,天还没亮呢,还黑着呢。
这时是黎明前的黑暗时段,逐渐隐约可见微微的晨曦透过窗帘照在屋子里,将半靠在床上的聂梓涵照得犹如一尊立体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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