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多虑了。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东西都放在卧室床头柜左边的抽屉里呢。”
她细细地说了方向,有人进去拿来了支票和证书,她写好钱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嗯,关小姐很爽快。
明早九点,会有人过来和你们办理过户手续。
钱我也会在第一时间过账。
——别跟我玩花样,也别想连夜潜逃,除非你们不想活了。”
说罢打了一个手势,和枪手同时撤入阴影。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一辆小型黑色面包车的尾灯闪了一下,迅速离去。
人走光了,皮皮这才松下一口气,发觉自己早已紧张出一身冷汗,那心还兀自咚咚地跳着,不禁有点佩服自己的勇敢。
只是紧崩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身子便仿佛被抽了魂似地站立不住,肺里的氧气也好似用尽了一般,只得扶着门框大口喘气。
身后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她转过头去,见贺兰觽轻蔑地看着她,脸上的讥讽装得下满满一调羹,够她一口吞进去的。
“大方,真大方。”
他轻轻地鼓了鼓掌,“一下子就把我的钱和房子全赔光了。”
皮皮急了,一把火烧到脸上:“我知道你心疼钱,可人家拿枪比着你呢!”
可不是吗?千钧一发之际是皮皮舍命地维护了他,不领情就罢了还要挖苦,这是什么人啊。
皮皮的脸是红的,祭司大人的脸是黑的,仿佛受到侮辱一般。
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拉直,附耳过去,冷笑着说道:“保护女人是男人的事,这里有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居然要受你的保护。
皮皮,这样做很不好,太不给面子了。
你让我们今后怎么见人呢。”
“见什么人啊?你又不是人你还怕见人吗?”
做生意这几年,别的没练,嘴皮子倒是磨练了不少。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甜的酸的苦的辣的皮皮张口就来。
贺兰觽的力气自然大,皮皮给他一拉,身子一歪,几乎跌倒,正好跌进他怀里,他顺势一把搂住。
那胸膛、那臂膀都硬如岩石,被他雄性的气息一吹,皮皮不禁浑身发软,就这么半夹半抱地由着贺兰觽将自己拖进了院门。
转过照壁,穿过一道垂花门,一行人停在中庭。
皮皮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贺兰觽放开她,举目打量四面的房间,似乎要给金鸐找一个落脚处。
一直默默跟随的金鸐却忽然问:“她是你以前的冰奴?”
皮皮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挺长,几乎是齐肩的,夜风一吹,微波般地在脸边荡漾着。
令她奇怪的是,就算是他有一头披肩带卷的长发,这脸,这身材,这气度,这神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十足的男人。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不会有人将他误认成女人。
与贺兰不同的是金鸐不习惯抬头,走路微微地看着地,长发拂面,只露出小半个脸和一个挺直的鼻梁。
他有一双与贺兰一样深邃的眼窝,远远看去像是两个黑洞,一双眸子仿佛岩穴中隐藏的蝙蝠静悄悄地栖息着。
“她应当是我的妻子。”
贺兰觽更正。
金鸐淡笑不语。
顿了顿方说:“你的趣味一向歪斜,这次歪斜得更严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