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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唤显得有些偏见，抄着手低声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哗众取宠。
感觉刻意用技巧掩盖嗓音的缺陷。”
梁子半使劲儿掐了他胳膊一把，瞪着他说：“谦虚点儿，人家就是比你唱的好。”
王唤不服，冲她斜眼睛做鬼脸。
安蕾反复咀嚼着王唤刚才的话，不知不觉间，心里生出有几分认同。
她也不懂，自己这份认同是客观因素所致，还是和王唤一样带有主观偏见。
由于中间加入了嘉宝和乐迷的聊天互动环节，拾鹿人乐队的演出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
而这个聊天环节，彻底俘获了安蕾的心。
安蕾感叹，灵魂多么有趣的大姐姐呀！
嘉宝和台下乐迷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儿，以及写新歌时的心境。
说到一半，嘉宝接过乐迷手里一瓶啤酒，边喝酒边和大家聊天。
“如果我是申川，也会喜欢这种知性亲切又有才华的大姐姐吧？”
想到这儿，安蕾的心情复杂万千，对眼前的嘉宝说不清是崇拜更多还是嫉妒更多。
没有人会否定，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livehouse。
同样是不插电演演出，拾鹿人身为外地乐团，在南京的人气丝毫不输给楚人乐队；从歌曲质量来讲，拾鹿人整场演绎的都是原创歌曲；再说乐手整体演奏水平，拾鹿人也胜过楚人一筹。
特别是申芳的主音吉他和另一位萨克斯手，每每到了间奏或是尾奏SOLO，都能点燃全场气氛。
但安蕾依旧坚信，楚人有比拾鹿人更优秀的一处地方。
没错，是王唤嗓音中直击人心的情感，那是无可替代的。
这也是将申川留在南京的王牌武器！
一定要赢过她，也一定可以赢过她！
演出散场，乐迷渐渐散开，安蕾几经斟酌，对王唤说：“唤哥，能带我去后台见申芳姐吗？”
王唤没多问缘由，点了点头。
李子的表情似乎有些担心，劝说：“小蕾，时间挺晚了。”
王唤却说：“没事，我们去去就来。”
李子微而不闻地叹息，摇了摇头，跟着两人一起走向后台通道。
来到休息室门前，王唤跟工作人员沟通了几句。
工作人员让他们在外面稍等，没过多会儿，将申芳引致休息室外。
门从打开到关闭，从安蕾所站位置都能清晰看到众人簇拥下的嘉宝。
她正与自己的乐手谈笑交流，毫无粉饰。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整个人剔透地像一件保存了千百年的上好瓷器，如此不可方物。
这也是安蕾距离申川的人间信仰最近的一次。
申芳依旧带着鸭舌帽，抄手倚在门边，先瞅了安蕾一眼，转眸向王唤，冷问：“有事？”
王唤喊了声芳姐，双手插在屁股兜，直截了当说：“我已正式邀请申川加入楚人。”
申芳表情轻淡，“噢”
了声，问：“然后呢？”
王唤咬着上嘴唇，正式下战书：“我不会让他跟你走。”
申芳几声冷笑，甚至最后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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